更显阴沉:“地牢最深处,守备看似松懈,实则外松内紧,遍布眼线,本是十死无生之局。”
他话锋陡然一转:“但——方才急报,杨彪、黄琬、卢植三人联手发难宫中,欲行伊霍之事,已然败了!”
“杨、黄府邸正被查抄,卢植被软禁!”
“此刻洛阳大半兵马,都被牵制在皇城与那几家高门之内!”
孙坚疲惫的双眼骤然圆睁,胸膛剧烈起伏一下,声音因激动而沙哑:“天赐良机!宫中大变,地牢守备必然空虚!”
“正是此理!”
司马朗从袖中抽出一卷帛图,就着微弱的月光迅速摊开,他的指尖精准地点在地图上一处不起眼的标记上:“看这里,这是先皇时期一条废弃的排水暗道,入口隐蔽,可直通地牢下层水牢区。”
“袁公的囚室,距此不远,你们可以从这里离开。”
他抬起头,看向孙坚,语气凝重如铁道:“狱中内应我已打点,届时会带几人进去。”
“将军,此去如入龙潭,某能做的,仅止于此。”
“事后撤离的路径也已备好,但能否杀出这洛阳...就看将军之武勇,与天意了!”
在孙坚接过帛图的瞬间,司马朗的手指几不可查地在图上某处轻轻一按,随即松开,目光低垂,不再与孙坚对视。
孙坚一把抓过地图,粗糙的手指拂过帛图上那条蜿蜒的暗道标记。
“有伯达此图,胜过千军!”
“策儿、公覆、义公、德谋,随我前去。”
“芳儿,你就留在此处,协助司马先生。”
孙芳刚想开口,就被孙策打断。
她也只能作罢,眼看父兄几人离开。
......
廷尉地牢深处,空气粘稠得如同浸油的裹尸布,腐朽的霉味、秽物的恶臭与绝望的气息混杂,沉甸甸地压在口鼻之间。
墙壁上,火把费力地摇曳,投下扭曲晃动的阴影,如同无数亡魂在挣扎。
袁隗蜷缩在冰冷的石壁角落,昔日代表三公体面的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