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早已被污秽的囚服取代,花白的头发纠缠如乱草。
他面庞枯槁,眼窝深陷,唯有一双眸子,燃烧着一种近乎邪异的火焰,那是以自身为祭品,点燃家族野狂的癫狂死志。
袁基跪坐在旁,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铺的湿冷稻草,仿佛灵魂已从这具躯壳中抽离。
“踏...踏...踏...”
空旷的牢廊外,传来一阵刻意放轻却依旧清晰的脚步声,打破了死寂。
几名按班巡视的狱卒,引着三个低头哈腰、提着简陋食盒的“杂役”走近。
为首的狱卒快步上前,与值守牢门的兵士头领附耳低语,隐晦地比了个手势,又悄悄塞过一小块银锭。
兵士头领眉头紧锁,目光在“杂役”和狱卒脸上逡巡片刻,终究是挥了挥手,带着几名手下,带着几分不耐与松懈,转身向廊道另一端踱去,权当短暂歇息。
就在他们转身的刹那,三名“杂役”猛然抬头——正是孙坚与黄盖、程普!
孙坚眼中精光一闪,动作快如狸猫,从怀中掏出司马朗秘制的钥匙,精准插入锁孔,手腕发力,轻轻一拧。
“咔哒。”
一声轻响,在这寂静的牢区却如同惊雷。
牢门铁锁应声弹开。
“谁?!”
袁隗被惊动,猛地抬头。
当他借着昏暗火光看清孙坚面容时,脸上的愕然瞬间被暴怒取代,他挣扎着想站起,枯瘦的手指向门外,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撕裂:“孙文台!怎么是你?!”
“谁允你前来?”
“滚!立刻给老夫滚出去!”
袁隗嘶吼着,唾沫星子飞溅:“老夫死于此地,头颅便是号角,鲜血即为旗幡!”
“方能激天下义士共讨国贼,助我袁氏本初、公路成就王霸之业!”
“你这匹夫,安敢来坏老夫大计!”
孙坚一步踏入牢内,单膝跪地,抱拳过头,声音沉浑有力,直刺袁隗心扉:“袁公,赴死何其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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