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观其神色,知火候已到,用最轻描淡写的语气,投下最后一颗巨石:“哦,对了。刚刚牛辅派去联络你的左营司马王方,其首级...此刻应已送往牛辅案头。”
“忠明,你说,牛辅此刻,是会信你,还是会杀你?”
段煨如遭雷击,猛地后退一步,撞在案几上,杯盏倾倒。
他脸色煞白,指着贾诩,嘴唇哆嗦,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所有的退路,都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彻底堵死!
良久,他颓然长叹,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对着贾诩,亦是向着洛阳方向,深深拜服:“段煨...段煨愿降!”
“请文和...不,请军师在主公面前,为我美言!”
......
与此同时,洛阳。
王景并未返回自己的将军府,而是去了长乐宫内殿。
王景已换回玄色常服,坐在下首,听着徐荣的禀报。
“主公,杨彪、黄琬府邸已查抄完毕,其核心党羽或擒或杀,余者皆已震慑。”
“卢植府外已加派兵马,名为保护,实为软禁。”
“洛阳各门及要道,均已由我军接管,局势已然掌控。”
王景微微颔首:“做得不错。贾文和那边,有消息吗?”
徐荣回道:“按行程,此刻应该抵达河东。”
珠帘之后,何太后端坐着,凤目流盼,目光始终不离王景的身影。
她轻启朱唇,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顺:“将军,杨、黄伏诛,卢植闭门,朝堂空缺甚多,后续该如何安排,哀家想听听将军的意思。”
王景也不客气,直接开口,如同下达指令:“其一,擢升徐荣兼领司隶中郎将,总揽洛阳防务及京畿治安。”
“其二,对外宣称卢植被杨、黄等奸人蒙蔽,现已醒悟,于府中闭门思过。稳住那些还在观望的士族。”
“其三,杨、黄族中,罪证不显的旁系子弟,罢官夺爵,流放边地即可。不必赶尽杀绝,给世家留点念想,也显得朝廷宽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