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他们呢?都住在府城吗?”
杜尚霄咬着牙问,声音沉得像块石头,“还有那常家老东西,有没有,,,?”
二坤在旁边听着,也气不打一处来:
“三叔,这哪是人干的事呀!潇菱姐别怕,有咱们在,绝不能让你被人抓走!”
杜潇菱怯生生抬头:“三叔,俺……俺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常家的人要是找来……”
“添啥麻烦!你是咱杜家的闺女,有三叔在,天塌下来俺顶着!”
杜尚霄一拍胸脯,随即沉下脸对二坤说,“去,把兄弟们叫起来,都警醒着点!常家的人敢找来,就别怪咱们不客气!”
他又转向杜潇菱,语气放缓了些:“别怕,先在这儿歇着,歇一会咱就赶路,先回小青山。你大哥那儿,早晚要跟他算这笔账!”
树荫下,杜潇菱的眼泪还在掉,却不像刚才那样浑身发抖了。
她看着杜尚霄紧绷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一路的颠沛流离,好像终于能到头了。
入夜没有多久,马车赶回来了,那名受伤的商贩被留在医馆中继续治疗。
大伙儿一合计,就在此地歇息一晚,第二日继续赶路。
夜色渐深,风裹着寒意掠过土沟,帐篷里的杜潇菱早已睡熟,许是累极了,呼吸匀净。
杜尚霄守在帐篷口,身下的茅草硌得慌,却半点睡意也无。
他竖着耳朵听着四周动静,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显得这荒野寂静得发慌。
直到四周酣声一片,他才靠着帐篷杆打了个盹,梦里全是潇菱哭红的眼睛和常家那伙人的凶神恶煞。
与此同时,府城深处的老巷子里,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地奔着一扇木门跑,裤脚还沾着泥,正是杜尚风的儿子杜大宝。
他趴在门缝上,声音又急又轻:“爹!娘!快开门!是俺!大宝!”
屋里,杜尚风刚合眼没多大一会儿,被这声音吵得一激灵。
他推了推身边的媳妇,带着浓浓的困意:“醒醒,听听是不是大宝?”
大宝娘揉着眼睛坐起来,侧耳听了听,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是俺儿的声!这半夜三更的,咋半夜三更回来了?”
她连鞋都没顾上穿,赤着脚就往门边走,手哆嗦着拉开门闩。
门刚开一条缝,杜大宝就挤了进来,脸色惨白,嘴唇发青,一进门就瘫坐在地上。
大口喘着气:“爹……娘……出事了……潇菱她……她跑了……”
杜尚风心里“咯噔”一下,身子摇晃了一下,几乎摔倒,只能扶着墙硬生生停住:“你说啥?潇菱咋跑了?常家那边究竟做了啥?”
大宝娘赶紧扶着儿子,眼泪先掉了下来:“儿啊,你慢慢说,到底咋了?潇菱不是今才过门两天吗?”
杜大宝抹了把脸,带着哭腔:“昨个入了洞房,她就一直哭闹不从,夜里我担心出事,就让家丁守着门。
谁料那小子喝了点酒睡着了……醒来就发现后窗开着,人不见了!
常家的人已经疯了似的到处找,说要是找不着,就拿咱家是问……爹,这可咋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