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好像真的没有了一个人,她更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什么时间什么年了,她唯一清楚的是,自己一定是已经死了,不然绝对不会能一眼看到这么多孤寂和全面的景物。
可如果是死了,这种恐惧感从何而来?
她又不知了。
这里很寂静,更加可怕,可在下一刻惊惧恐慌的声音一声声蔓延了临安城她才知道,原来不是没有人,只是过长的战争,让这里的人不敢出头,以至于将整个城都荒凉成这样,甚至连守城的士兵都没了。
而这声惊恐的声音,不过是哪个角落里缩着的,无家可归的小乞丐。
“楼兰军入城了,楼兰军入城了……”
楼兰军队浩浩****,与她此刻意识中薄弱的记忆不同,这些好像是经过太长时间的战场杀伐,从关外,打到了大夏老巢的地方,那军队之中,甚至隐隐又几个她曾经熟悉,此刻却遥远而陌生的面孔,而最为让她惊惧和陌生的,莫过于最前面,高头大马上的恐怖战神。
她曾经好奇过,当初没有见云晏离的时候听说其姿容绝色,又是楼兰战神的传闻,便不明为什么会有人将姿容绝色与战场杀人不眨眼的屠夫联系到一起?
而在遇到云晏离后,在他还没暴漏其短的情况下,更是不明,这样一个更像是纸老虎的男人,即便沙场上再怎么会打仗,能打仗,能可怕到什么程度?
嫁到楼兰多年,云晏离也不是没有过亲自出征的日子,那时候更多的不过是与他往日嬉皮不同的肃穆罢了,她好像还曾经嘲笑过他。
“都说你是楼兰的战神,杀场上的修罗,就你长这样,倒是用手中的长刀杀人呢?还是用一个眼神迷倒一片敌军呢?”
他当时还笑着拍她的脑袋,十分宠溺道。
“我倒是希望你永远不会见到我在杀场上的样子。”
她还不懂。
“为什么?让心爱的人见到你威风的样子,难道不好吗?”
他眼中还含着笑,深处却染上暗色,眉宇上也染上沉重。
“妤儿,相信我,那并不是你想要看到的,而战场虽然是很多男人的热血之处,杀伐却永远不是我愿意选择的。”
她现在想意识虽然残存,可在记起他曾经说的这句话时,又看到眼前他真正杀神的样子,隐约似乎能够明白他的那份沉重了。
男人的壮志或许只有在战场上才能更大的发光发热,可杀伐所承受的生命之重,不是任何一个手染鲜血的人能承受得起的。
云晏离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可杀人与战场的荼毒,到底也只是他能达到他所理想的目的一个途径,而不是一个可以享受的过程。
这是他与嗜血之人,与对生命过于轻贱的帝王,最大的不同之处。
而此时此刻在亲眼看到他所不愿她所看到的他的一面,她能了解他当时对她的那份怜惜和温柔了,虽然,她还是看到了,一如他所料,这不是她所愿意见到的他。
太阴怵,太沉重,好像已经麻木的刽子手,更像是另外一个人,与她所认知的那个人,完全不同的,虽然还是那张脸,虽然还是那身盔甲,可……
更像漠视了生命的修罗,对,并不是云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