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无形的、比之前更加厚重冰冷的屏障。
殿内,死寂一片,只剩下谢清晏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呼吸声。
他望着那紧闭的殿门,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浸湿了鬓和枕衾。
他想喊,想叫住他,想告诉他不是那样的……可他连出一个清晰音节的力气都没有了。
喉咙如同被滚烫的沙砾填满,每一次吞咽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王德海颤巍巍地跪在榻边,拿着温热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着仿佛流不尽的泪水,老眼中满是心疼和无奈,低低地、近乎耳语般地劝慰:“公子……公子您可不能再哭了……陛下他……他心里也苦啊……您这样,伤的是您自己,剜的是陛下的心呐……”
沈言闭上眼,将脸深深埋进冰冷的锦被里,身体因无声的哭泣而微微颤抖。
萧彻的暴怒离去,王德海小心翼翼的劝慰,还有林牧野生死未卜的阴影……如同沉重的枷锁,一层层将他套牢。
咫尺之间,他与他,一个在门内无声泣血,一个在门外被妒火与痛楚焚烧。
那剜心取血换来的余温,终究敌不过猜忌的寒冰,在彼此的心头,划下了更深更冷的沟壑。
而林牧野这个名字,如同悬在两人头顶的利剑,沉默地昭示着,这场情劫的烬灰之下,远未到风平浪静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