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了。”
沈言低下头,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切菜的动作都轻快了许多。
也许……幸福真的就在眼前了。
很快到了晚饭时间,沈母喊了几次,书房里的两人都只是应着,却不见出来。
沈言只好亲自去请。
他推开书房门,无奈道:“爸,萧彻,吃饭了!
再不来菜都凉了!”
正聊到兴头上的沈父挥挥手:“马上马上,说完这点……”
然而他话音未落,只见刚才还与他侃侃而谈、气势不凡的萧彻,立刻站起身,毫不犹豫地应道:“好,这就来。”
那反应度,那听话的程度,让沈建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萧彻甚至还不忘对沈建国礼貌道:“岳父,先用饭吧?晚辈稍后再聆听教诲。”
沈建国:“……”
他看着自家儿子一个眼神就把这“知己”
勾走了,心里莫名有点酸溜溜的,但同时又有点惊讶——这小子,在他面前不卑不亢,在自家儿子面前倒是百依百顺?
餐桌上,气氛前所未有的融洽。
萧彻自然而然地在沈言身边坐下。
开动没多久,沈言碗里的菜还没见少,萧彻的筷子就已经过去了,精准地夹走了沈言不爱吃的青椒,换上了他爱吃的排骨。
看到沈言汤碗空了,他很自然地盛了一碗,仔细吹凉了,甚至很自然地舀了一勺递到沈言嘴边。
沈言也习惯性地张嘴要喝——
“咳!”
沈建国重重地咳了一声,眉头皱起,“好好吃饭!
像什么样子!”
光天化日……不对,灯光明亮之下,成何体统!
萧彻动作一顿,面不改色地将勺子放回沈言碗里,低声道:“自己喝,小心烫。”
然后,他又非常自然地拿起公筷,给沈父沈母各夹了一只最大的虾:“岳父岳母,请用。”
沈建国被这突如其来的孝敬搞得一愣,看着碗里红彤彤的大虾,那点不快也散了,嘴上却还硬着:“嗯,你自己吃你的。”
接下来,萧彻更是有意无意地将话题引向沈父感兴趣的方向,从这幅画的创作心得,聊到刚才讨论的某位诗人,甚至对沈父退休前的工作都表现出了一定的了解和见解,说话得体又总能搔到痒处,逗得沈父心情舒畅,话也多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自内心的笑容。
沈母和沈言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欣慰和惊喜。
沈言看着身边这个游刃有余地应对着自己父母、时不时给自己夹菜、在桌下悄悄握住自己手的男人,心里被巨大的幸福和安全感填满。
他的陛下,为了他,真的在很努力、很努力地融入这个世界,攻克着他人生中最难的一场“战役”
。
而这场战役,似乎,胜利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