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十五名壮硕护院,在吴管家和王瞎子一丝不苟的监督下,正进行着基础的队列与体能操练。
脚步声、口令声、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虽然还显生涩,但那股初生的精气神已然凝聚。
铁牛的身影在队伍中格外显眼,他练得最狠,每一个动作都力求标准,仿佛要将全身的力气都砸进这训练里,以报答少爷的恩情。
而王瞎子召集来的十五名退役老兵则被安排在另一处稍偏的场地。
他们大多带着岁月的痕迹和或轻或重的伤残,但眼神依旧锐利,沉默中透着沙场磨砺出的坚韧。
周平安对他们的要求与护卫不同,更侧重于耐力、基础的队列纪律以及……对命令的绝对服从。
他亲自示范了一种源自后世、经过他改良的快上弦法,并配合步法,形成一套简洁高效的射技巧。
“看清楚了!”
周平安拿起一张普通的猎弓,动作流畅得如同呼吸。
“弓步前踏,重心下沉,箭搭弦的同时,拇指扣弦,食指中指并拢压箭尾,拉弦不过耳,凭感觉,放!”
弓弦嗡鸣,箭矢离弦,五十步外的草靶中心应声插上一支白羽箭。
紧接着,他脚步微错,几乎是同一时间,第二支箭已搭上弦,弓弦再次出短促的嗡鸣!
老兵们的眼睛瞬间亮了!
他们都是摸过弓的老手,深知传统射箭讲究的是稳、准,开弓慢,瞄准耗时。
周平安这套动作,舍弃了部分极限精度,却将射和连续射击能力提升了一倍不止!
在战场瞬息万变的搏杀中,这绝对是保命杀敌的利器!
“少爷,这……这法子!”
一个缺了半只耳朵的老兵声音有些颤,眼中爆出惊人的光彩,“太实用了!”
“练!”
周平安言简意赅,“十日内,能初步掌握者,饷钱加三成。
练成精锐者,另有重用!”
老兵们轰然应诺,训练的热情瞬间被点燃,一个个如获至宝般开始反复练习那套看似简单却蕴含巧思的动作。
王瞎子拄着拐杖,熟悉了假腿的存在,稳稳的在一旁看着,浑浊的老眼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和凝重。
这位少爷,藏着的本事,比他想的还要深得多。
训练间隙,周平安的目光并未局限于眼前的操练。
他时常踱步到庄外的田埂上。
冬日的田野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土地冻得硬邦邦的。
他蹲下身,手指捻起一撮冻土,坚硬冰冷。
放眼望去,远处几块零星的地里,几个穿着单薄破袄的佃农正挥舞着沉重的木耒(类似锹),费力地翻着冻土,为来年春耕做准备。
那木耒的形制极其简陋笨重,翻土的效率可想而知。
“王叔。”
周平安看向陪同在旁的王木匠,指着佃农手中的农具。
“这木耒翻冻土,太吃力了。
我曾在……古籍上见过一种叫‘曲辕犁’的犁具,前有牵引的曲辕,下有调节深浅的犁评,一人一牛,一日能翻地数亩,省时省力。”
王木匠听得一愣,随即苦笑着摇头。
“少爷说的是好物件。
可这铁器金贵啊,官府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