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不动声色地将纸条藏入袖中,待樵夫走远,才展开纸条。
上面是秦砚的笔迹,画着藏经阁的简图,标注着一处暗门,旁边写着:“地字碑线索在《金刚经》第七卷,小心内鬼。”
内鬼?张远想起镖局里那个“重伤昏迷”
的镖师,看来幽冥阁的眼线早已渗透到他们身边。
他谢过瘸腿老汉,付了茶钱,牵马走向山后的小径——那是纸条上标注的另一条路,能绕到藏经阁的后院。
夜幕降临时,张远已潜入寒山寺。
寺庙里空无一人,佛堂的香炉里插着半截香,显然不久前还有人。
他按照简图找到藏经阁,刚要推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痛呼声,是赵麟的声音!
“说不说?秦砚那酸儒把线索藏在哪了?”
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带着鞭子抽打的脆响。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赵麟的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一股倔强,“你们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说的!”
张远心头火起,正要破门而入,却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寒意。
他猛地侧身,一道黑影几乎是贴着他的咽喉掠过,带起的风割得皮肤生疼。
黑影落地时,张远才看清那是个穿着夜行衣的人,脸上蒙着黑布,手里握着一柄细如丝的软剑,剑上还在滴血。
“影子杀?”
张远冷笑,长剑出鞘,青芒护住周身,“看来无影楼的杀手,也不过如此。”
黑影不答话,软剑如灵蛇般再次袭来,招式刁钻狠辣,招招指向要害。
张远却越打越心惊,这人的身法竟与他有七分相似,仿佛是他的影子,总能预判他的下一步动作。
“你到底是谁?”
张远喝问,剑势陡然加快,青光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黑影渐渐不支,被逼得连连后退,突然,他手腕一翻,软剑直刺自己心口,竟是要自尽!
张远眼疾手快,长剑一挑,打落他手中的软剑,同时探手抓住他的衣襟,扯下脸上的黑布。
看清那张脸时,张远如遭雷击——那竟是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连左眉角的那颗痣都分毫不差!
“你……”
张远失声,说不出话来。
假张远却突然诡异地笑了,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是你的影子啊……”
话音未落,他突然剧烈抽搐起来,七窍流血,转眼间就没了气息。
张远探手去摸他的脉搏,只摸到一手黏腻的血——竟是中了预先藏在牙齿里的剧毒。
藏经阁里的鞭打声停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外面的朋友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
张远握紧长剑,推门而入时,正看到一个身穿袈裟的老僧坐在蒲团上,手里捻着佛珠,面前跪着被绑在柱子上的赵麟,浑身是伤,却依旧梗着脖子。
而在老僧身后,站着一个黑袍人,兜帽遮住了脸,只能看到露出的指尖苍白如纸,正把玩着一本《金刚经》。
“幽冥阁阁主?”
张远剑尖直指黑袍人。
老僧缓缓睁眼,目光浑浊却带着一丝怜悯:“施主,放下执念吧,镇魂碑的力量,不是你能掌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