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轻轻一点,一道柔和的内劲将两人分开,“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
他看向张远时,眼中的浑浊突然散去,露出清亮的光,“远儿,你剑鞘上的星兽肌腱,是‘噬星兽’的吧?能在它体内取出肌腱,你的内劲怕是已能‘御星’了。”
张远低头看着剑鞘,轻声道:“是在‘废星带’遇到的,当时它正要吞噬一颗有生命的小行星,弟子不得已……”
“不得已才是武道真意。”
李玄长老打断他,玉剑指向天空,那里的七彩虹桥尚未散去,第一批来自紫微星域的年轻武者正踏着虹桥缓缓落下,他们中既有蓝星武者的后裔,也有机械族与其他星域种族的混血,“你看他们,有的用星轨能量催动掌法,有的以内劲驾驭光剑,这才是武道该有的样子——从来不是守着祖宗的规矩不变,而是让规矩跟着人心走,跟着天地走。”
张远望着那些年轻武者的脸,他们的眼神里有好奇,有坚定,像极了当年初入星轨的自己。
一个少女踏着“凌波微步”
从虹桥上飘下,她的裙摆上绣着蓝星的牡丹,手中却握着一柄凝聚着星轨能量的折扇,扇骨轻摇时,竟打出了丐帮的“打狗棒法”
虚影;一个少年以“八步赶蝉”
的身法落地,脚刚沾地便打出一套“形意拳”
,拳风里裹着淡淡的星光,显然是将星轨之力融入了拳劲。
“张远叔叔!”
叮铛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三个机械族孩童正费力地挤过来,叮铛手里的光剑上,蓝穗在阳光下闪着光,“李爷爷说要教我们编剑穗,用蓝星的丝线和紫微星的羽毛,说这样编出来的穗子,既能稳住内劲,又能指引星轨方向!”
张远弯腰抱起叮铛,指尖碰了碰那截剑穗。
玄蚕丝的温热与星兽肌腱的微凉在指尖交织,像极了此刻蓝星与星轨的交融。
他突然想起刚离开时,总觉得星轨是遥远的异乡,武道是故土的旧梦,却不知当星轨的风拂过蓝星的剑穗,当武道的内劲融入星轨的光芒,所谓“彼此”
早已成了“一体”
。
铁剑在鞘中出第四声轻鸣,这一次不再是呼应星轨,而是应和着蓝星的风。
张远抬头望向朝阳,阳光穿过七彩虹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一幅正在展开的画卷——画卷里,有昆仑的雪,有东海的浪,有星轨的光,还有无数握着剑的手,正一起编织着新的传奇。
“或许有一天,孩子们会说,武道本就生于星轨,从无彼此。”
张远轻声说着,将叮铛放下来,伸手握住了身旁张衍的手腕,又看向李玄长老和慧能大师,“而我们,不过是先一步踏上这条路的人。”
远处,第一批年轻武者已经开始切磋。
星轨能量凝聚的光剑与蓝星古武的铁剑碰撞,出的不是刺耳的轰鸣,而是类似玉磬相击的清越声响;机械族孩童的“流光剑法”
与少林的“罗汉拳”
交手,光痕与拳风交织成一片柔和的光晕。
和平的曙光终究穿透了最深的黑暗。
当张远拔出铁剑,看着剑身上同时映出的蓝星朝阳与紫微星尘时,他终于明白,所谓星轨武道的传奇,从来不是某一个人的故事——它是剑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