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脉西侧的风裹着雪粒子,狠狠砸在临时搭建的木屋顶棚上,出“簌簌”
的声响,像是噬星阁教徒暗中窥探的脚步声。
张远坐在木屋中央的火堆旁,手中捏着半截断裂的青铜符牌——这是从被擒的络腮胡汉子身上搜出的唯一线索,符牌正面刻着残缺的“星坛”
二字,背面的纹路却在昨夜突遭腐蚀,化作一滩黑灰,连苏晴用特制的显影药剂都无法复原。
“蚀骨水的药性已经压制住了,但他嘴里藏了毒囊。”
陆沉刚从里间走出,摘下沾着草药汁液的手套,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
他将一个银质药碗放在火堆旁,碗底残留着黑的液体,“我们只来得及问出‘陨星石’三个字,他就咬碎毒囊自尽了。”
苏晴捧着那本泛黄的古籍,指尖在“噬星坛”
的标注处反复摩挲,眉头拧成了疙瘩:“古籍里只记载噬星阁以‘陨星石’为祭物,却没说这石头的来历和用途。
之前从青铜灯盏里显露出的峡谷坐标,我们昨天去探查过,那里只有一片被炸毁的祭坛废墟,连块完整的砖石都找不到。”
火堆噼啪作响,火星溅落在地面的积雪上,瞬间消融。
张远将青铜符牌放在火光照亮的地方,符牌断裂处的截面泛着诡异的青绿色,像是被某种剧毒侵蚀过。
“隐玄宗的暗桩已经查了三天,周边五十里内都没有噬星阁教徒的踪迹。”
他的声音低沉,目光落在符牌上,“那个汉子说的‘陨星石’,恐怕是他们阴谋的关键。
可现在线索全断了,我们连陨星石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木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风雪的呼啸。
凌澈掀开门帘走进来,身上落满了雪,刚进屋便打了个寒颤。
他将一个用油布包裹的木盒放在桌上,脸色难看:“焚天谷派去送火髓丹的弟子,在半路被人截杀了。”
这句话像是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让屋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陆沉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震惊:“截杀?是噬星阁的人干的?”
凌澈点头,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枚染血的焚天谷令牌,令牌旁是半块烧焦的衣角,衣角上绣着噬星阁特有的黑色星纹。
“尸体是在乱葬岗现的,心脉被一掌震碎,身上的火髓丹和物资全被抢走了。
更棘手的是,隐玄宗在西域的三个暗桩据点,昨晚同时被人偷袭,暗桩要么被杀,要么失踪,只剩下这枚令牌和衣角。”
苏晴拿起那半块衣角,指尖轻轻捻了捻,脸色愈凝重:“这布料是西域特有的‘寒丝’,只有王室贵族才用得起。
噬星阁能调动这么多使用寒丝的教徒,说明他们在西域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庞大。”
张远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望向外面的风雪。
昆仑山脉在夜色中化作一道黑色的剪影,峰顶的积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是一头蛰伏的巨兽。
“他们先是毁掉祭坛废墟,再截杀焚天谷弟子、端掉隐玄宗暗桩,显然是在故意切断我们的线索。”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现在我们不仅查不到噬星坛的位置,连物资和情报来源都断了,陷入困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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