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早就掉进钱眼里去了,您哪里还是德高望重的师长,您分明没有一个做师长的样!”专衡是个狂怼怼,以下犯上,没有一个做弟子的样。
“为了挽救寺庙一蹶不振的名声,为了救赎一落千丈的生意,我不得不先君子后小人……”圆光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当即晕倒在车厢里,这下连出门远行也不成了。
专衡自知有错在先,对师父的病疾失察在后,他赶紧上车背他回卧房养病,顺便叫来当阳有名的郎中诊治。
“你小心一点,师父毕竟年纪大了!”四师弟还在后面使劲地叮嘱粗手粗脚的师兄。
圆光卧榻禅房精心调养,静养半月有余,病情大体痊愈,生意基本上交给了大徒弟代为操劳,一来磨其性,二来磨其利,他基本是不管闲了。
老圆光终日在寺庙无所事事,他雇了一辆马车返回乡下老家看看,车程一二十公里,沿途风景看了一二十年,大致不变。
外面是大日头,圆光在老车夫的搀扶下,颤颤巍巍下了车马,却见自己滴老爹拿着大锄头撅着腰在地里镐苞谷,一张口里叽里呱啦在感叹庄稼农作物的收成不好。
圆光的老爹每天背靠黄土,靠着仅有的三亩地吃饭,他老爹已经活到八十多岁了,只要能动得就要下地干活。
圆光不忍自己屋里滴老头造苕业,他经常劝他劳苦功高的老爹颐养天年:“你又不愁吃,又不愁喝,还种这么多地搞么斯,非要人热昏了倒在地里好些……”
圆光的老爹弯腰捡起土里的一蔸杂草抛出田梗外:“我不把地里的杂草镐掉,它们就吃地里苞谷的营养。”
圆光老爹天鼓一响,突然关心起儿子公司的运作,这是从来没有有过的事:“你现在生意么样啊,赚不赚钱啊……”
圆光用平平淡淡的口吻回应:“还可以,生意一般!”
自古士农工商等级制度严明,奸商奸商无奸不商,贪图蝇头小利的奸商排在最末,圆光的老爹直接奚落自己滴儿子不成器:“农民世代相传的是田地,农耕是农民的思想,靠天吃饭,靠地收粮,春耕秋收是农民的刑法。你是从庄稼地里出来的汉子,你生来的血液里就继承了农民传承的勤恳精神,俭而不贪是做生意人的本分,如果做人贪得无厌就自有天收!”
“你先是出家做了道士,而后剃度又做了和尚,人一生怎么能侍奉两位君王,你得罪道误了佛,人对待神职怎么可以一心二用,你不知数啊!”圆光的老爹痛骂不肖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