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群可恶的刁民,太可恨了。
但他还无处发作。
满金陵城都在说呢,他又能治得了谁的罪呢?
天地良心,征税是底层税吏的事,他身为应天府尹,真没有特意去传过话,关照或包庇过任何人。
狼狈为奸,贪赃枉法,是从何说起?
可外面的人不管那些。
反正你之前没有将逃税抗税的皇亲国戚抓起来,那你们私底下,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要不然,为何那些皇亲国戚长期逃税,应天府衙门却不闻不问呢?
为何税务司就能查出来,还能抓人呢?
应天府尹只觉得头大。
那些事,他当然早就知道。
可他又怎么敢去抓那些皇亲国戚呢?
这种事,大家不都是睁只眼,闭只眼,都当作没看到吗?
全国哪里不都一样吗?
怎么就成了我应天府衙门的错了?
“大人!”
正当府尹怒气难消的时候,通判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份《大明日报》。
“什么事?”府尹坐了下来,没好气地问道。
“快看今日的大明日报,风向变了!”通判将报纸递了过去。
府尹抬眼一看,便看到了七名官员上奏朝廷,请求严惩逃税抗税的皇亲国戚的报道。
旁边甚至还刊登一篇奏疏原文:直言严惩抗税之皇亲国戚疏!
府尹的瞳孔微微缩了缩。
他认识这名写奏疏的官员。
昨日此人还信誓旦旦,说要上书朝廷,请求无罪开释被关押的皇亲国戚,弹劾税务司的胡乱作为。
结果今日摇身一变,成了不畏权势,上奏请求严惩皇亲国戚的清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