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就没有多少士兵,大多数的将士都是我带来的,这些将士们的本领我了解,可现在不只是没有援军,就连粮草都是个难题,八百里加急已经跑死几匹马了,朝廷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和附近的城池借粮草也只是一句并未得到指示便被搪塞下来。”
说到这的时候他先是怒极反笑,随后似乎是觉得有些悲哀,向来流血不流泪的汉子竟有些隐隐哽咽,“我的将士们也是人,也是血肉之躯铸造出来的,你去城墙上看看,那些士兵们的眼睛里装的到底是希望更多,还是失望更多?”
没有希望,也或许没有失望,更多的是麻木,这样的厮杀已经将他们完全麻痹了起来,可司马文赫是他们的将军,他总不能让自己手底下的士兵到死都要做个饿死鬼吧?
等这些百姓们离开了文河关,届时他们便可以将城门打开,他已经带人将城中的每一寸土地都熟悉了个遍,只要晋国人敢进来,便一个都不能活着出去。
沈溪点点头,事实上司马文赫做的决定是最为理智的,尽管这做法或许会让他背上开城门放敌军的罪名,可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放手一搏。
只是太过冒险了些,沈溪并未拒绝,只是道:“即便是让这些百姓们离开,也定然不是现在,将军不妨再耐心等上一等,若是十日之后援军还未赶到,届时我便一切听从将军的,”
司马文赫原本想的便也是十日之后,沈溪说的可谓是和他不谋而合,他猛地一拍手,哈哈一笑,“好,那就这样说定了。”
等酒局结束,沈溪和陆其宗从军帐中走出来,陆其宗脸上显然还是对于刚刚的事情写满了不赞同,眉心紧蹙着,“你不应该答应下这件事来的,还有今日你出城与敌军作战之事,实在是太过莽撞,若是你在这文河关出了什么事情,回头我要如何跟六殿下交代?”
沈溪瞥他一眼,噗嗤一笑,“你与他交代什么?”
玩笑归玩笑,但说到正经的事情上,沈溪还是严肃的,她朝陆其宗眨眨眼睛,“刚刚司马将军的话你觉得不可行?”
“倒也不是不可行,只是太过冒险,百姓们留在城中不安全,进了山也未必安全,真要是这样做了,也不过是听天由命罢了。”
沈溪点头,“若朝廷的援军当真不到,其实他安排的并没什么错,只是你我相信萧千聿,相信援军一定会来,但司马将军现在对于朝廷现在可是没什么信任的,与其与他争辩,倒不如像现在这样两全其美。”
陆其宗抿了抿唇,“十日,你说援军能赶到吗?”
“能。”沈溪微微一笑,还有半句话藏在心中并未出口。
不只是援军,兴许还有她日思夜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