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不了的,嗯……或者说,只要没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犯点小错都是很正常的!”她说着,眼神干净而纯粹,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真的,谁都会做错事呀!但是只要道歉,然后改正,不就可以了吗?这种错误是可以这样过去的。”
她看着顾司裴,眼神里甚至带着一点鼓励的意味,仿佛在说“你看,你现在不就做得很好吗?答应去道歉了”。
“至于我刚才……”说到这一句时,陆皎月像是有点不好意思,声音低了一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那块手帕,“我刚才说那些威胁你的话,说什么讨厌你……其实,其实是因为……”
她似乎需要一点勇气,才能说出
但最终开口时,声音却异常清晰:“是因为我不想讨厌你。”
她抬起头,目光直率地看向顾司裴,里面没有任何掩饰:“我想姐姐好好的,我也希望……你也能好好的。我不想身边的大家有什么矛盾,尤其是不想因为我的关系,让大家变得……嗯……不开心。”
"然后……这次的事情确实是你错了,你跟姐姐道完歉,以后都不要这样做,我就不会生你的气了。
"
这番话,像是一阵轻柔却方向明确的风,吹散了顾司裴心中最后一点残存的烦躁。
他沉默地看着书桌前的女孩,眼神因那句
"不想讨厌你
"而产生了一点罕见的怔愣。
陆皎月这会儿站得很直,因为刚才哭得太厉害还有点轻微的鼻塞,眼睛和鼻头都还红红的,手里紧紧攥着他给的手帕,样子看起来甚至有点狼狈。
但她的眼神是那么干净,里面没有任何算计,试探或者迂回。
她只是在陈述她认为最简单最直接的道理:做错事,道歉,改正。
她不想讨厌他,她希望大家都好。
顾司裴忽然意识到,自已之前可能想错了。
或者说,是想得有点太复杂了。
他习惯的世界充满了灰色地带,每一个行为背后都可能藏着多重动机,每一句话都需要仔细斟酌其弦外之音。
他刚才甚至还在分析,她控诉“程序不正义”是一种变相的索取,是要求他给予更多关注的信号。
但现在看来,他或许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
陆皎月的思维模式,可能远比他认为的要……线性得多。
她的世界里,似乎有一套非常简单的运行规则:好人
坏人,对的事
错的事。
她之前认为他是“好人”,所以当他的行为与她认知中的“好”相悖时,她会感到被欺骗和愤怒,会想要来“弄清楚”。而当她发现事情确实是他这边“做错”了之后,她的诉求也变得非常简单——道歉,改正。
她甚至没有要求他为自已刚才那个越界的吻道歉。
在她的逻辑里,那件事或许已经被归类为另一件需要按“流程”解决的事,而眼下,优先级别最高的是“姐姐的事”。
她所说的“不想讨厌你”,也并非某种以退为进的策略,而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愿望:她希望她所在意的人际关系网络是和谐,没有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