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焦虑。
「在国朝做佃户还是一件美事。只需缴纳佃租,不需要承担田赋。遇到强势一点的主家,连徭役杂役都不用服,用心伺候好主家就行。
比朝不保夕的小地主和自耕农强多了。
国朝赋税不公,进而造成恶性循环,使得承担国朝主要赋税的百姓,越来越少,能收到的田赋也越来越少,朝廷也跟着越发捉襟见肘...」
「其次是税赋税则简单,起不到调解经济丶分配财富的作用。收税制度和手段又极其粗略。
要麽坐视大量税收流失,要麽采用包税制,成本极高。
朕叫司礼监会计司算过一笔帐,帐面上看,每年的田赋,各种漂没丶耗羡以及霉烂丶漕运丶递运等各类成本开支,占到五成左右。
也就是十石赋粮,从江南起运,到通州入库,只剩下五石。
但是实际中,我们都知道还有各种盘剥,以摊派丶杂役丶折色等各种形式存在。百姓缴纳十石田赋,实际上要支出二十五到三十石,个别州县还更高。」
袁可立脸色闪烁,内心非常震撼,他万万没有想到,皇上对大明赋税实情如此清楚,有些情况还是他不知道的。
毕自严十分严肃。
皇上说的这些问题,他心里都有数。
现在的问题是皇上有没有决心去解决这些问题!
「其三,是赋税度支极其浪费。
说白了就是贪污成风,户部丶军器监丶火药局丶各司库大使丶押运使丶巡粮御史,无一不贪,大家都把国库当成发家致富的法门。
出库先漂没三成,然后各种折色丶耗羡丶贴补丶以劣充好,十石粮食恐怕只有一石才会落到实处。」
户部烂,地方烂,军镇烂,巡抚烂,大明财政制度千疮百孔,四处漏风,能撑到现在,朕都觉得大明八字确实够硬。
朕没有精力去改革现有的整个财赋制度,朕决定重新建立一个财政制度,也就是制置司的财政厅。
它是制置司的大管家,管着平辽,西南平叛等戎事的粮饷筹集和分配。
如何用好每一文钱和每一粒粮,是财政厅要做的,也是朕对毕先生寄予的厚望。」
朱由校看着毕自严,继续说。
「高效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