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黄尊素听出张艮话里的威胁之意,不甘地狠狠盯了他一眼,嘴里却说:「张指挥使,有何事找黄某?」
张艮反客为主,先在椅子上坐下,伸手对黄尊素说:「真长先生请坐。」
黄尊素迟疑几息,还是提起衣襟坐了下来。
黄宗羲在身后轻呼了一声:「父亲。」
黄尊素头也不回地轻呵道:「休得多言!」
「真长先生是如何看出破绽来的?」
「原来是张指挥使在幕后指挥,难怪布置得如此天衣无缝,如同一张罗天大网。」
「天衣无缝就是个笑话,在真长先生这等大才眼里,就跟蜘蛛网一般,一眼就被识破。」
「识破倒也没有,黄某又不是神仙,岂能一眼识破。
只是在下疑惑重重,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去了玉京楼,找到了证据,这才惊悟。」
「先生在玉京楼用水润化血迹,还尝了尝。哦,明白了,先生尝到了血迹里的酸味。哈哈,想不到先生也精于这种瞒天过海的江湖小伎俩。」
「魏忠贤腹部备有血包,想必是下楼时有人递给他,临时塞进去的。为了不让鲜血过快凝固,往里掺有秘制酸。
古书里有记载,黄某自然知晓。」
「书里不仅有黄金屋,有千锺粟,还有奇门遁甲,还真是个好东西,好藉口。」
黄尊素不想再跟张艮绕圈子,直接问:「张指挥使截下黄某父子,不知有何用意?」
「汪文言从诏狱里放了出来,现在还成了皇上制置司秘书局令史。真长先生,你可知?」
黄尊素眼睛里闪过惊慌,眼角轻轻抖动,嘴角微微抽搐。
张艮看在眼里,心里有数了。
汪文言丶黄尊素,号称东林党的卧龙凤雏,两大智囊,一个用计狠毒,剑走偏锋;一个深谋远虑丶精敏强干。
互相忌惮,又互相看不顺眼。
「在下地处江湖偏远之地,不知庙堂大事。」
「真长先生可没有地处江湖偏远之地,而是游走江南各地,出入名士高宦之家,奔走游说,请江南诸多致仕大员丶名士大儒,为杨大洪丶左共之等人上疏,还为他们取名六君子,慷慨檄文,述说六人忠义之事,痛斥阉党奸佞行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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