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而今江南沸腾,数万士子义愤填膺,心中浩然之气汇聚成惊涛骇浪,全是先生一手煽动,令人惊叹。
只是在下不明白,汪文言为东林党出生入死,甘冒凶险,屡立大功,此前身陷诏狱,除了寥寥数位好友奔走营救,一干东林党人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真长先生甚至还对党人好友们说,『文言不足惜,不可使缙绅祸由此起。』」
黄尊素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张艮的话。
「张指挥使,有话直说,何必绕来绕去?」
张艮胸有成竹,犹如猫戏老鼠,继续说:「真长先生,我不正在说吗?
在下只是提醒先生,尔等行径,还有你的话,都被汪先生所知。
对了,皇上口谕,汪文言已死,不在这世上了。现在这世上不再有汪文言,只有刘国华。
真长先生,刘国华的心计和手段,你是知道的。现在他咸鱼翻身,成为天子近臣,先生,你可要当心啊。」
张艮目光飘过黄尊素,飘到他身后的黄宗羲身上。
「令郎真是一表人才啊,今年十六还是十五啊?」
黄尊素脸色铁青,厉声打断张艮的话:「张指挥使何必步步紧逼呢!」
「先生,在下只是在提醒你。
你不仅前途似锦,名满天下,还有妻儿,有兄弟,有馀姚黄氏一大家子。
刘国华有什麽?商人子弟,孑然一身。」
黄尊素脸色由青变白,右手抓住衣角,指节发白。左手按在膝盖上,微微颤抖。
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要我依附阉贼,黄某誓死不从。」
张艮嘴角的笑意更盛,语气更加亲和。
「真长先生还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内阁顾元辅曾经对魏次辅说过,这世上没有什麽阉党,只有帝党。
先生饱读史书,怎麽会看不明白。
国朝立国以来,有王振丶有汪直丶有刘瑾,现在你们又把魏督公与他们并列。在下只想问问,他们再凶嚣,结果又如何?
刘瑾被你们称为立皇帝,只是被武宗皇帝递出一张两指宽的纸条,就被千刀万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