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残害忠良,结党营私,把持朝政,卖官鬻爵,作恶甚多,中外切齿。他来两淮,纯粹就是来盘剥钱财,鱼肉百姓...」
男子打断了黄宗羲的话,「你说魏督公残害忠良,作恶多端,都是害得官吏缙绅,跟我等穷苦百姓何干?
你说魏督公盘剥钱财,可他没收的都是贪官污吏中饱私囊的不义之财,我等当然欢呼雀跃。
魏督公在天津代天行罚,把骑在盐户头上作威作福的盐官盐商斩杀殆尽,没收的钱粮留下三分之一分为盐户安家,重建天津盐业公司,让盐户们得以继续养家糊口。
我等两淮盐户盐丁,早就盼着魏督公早日来两淮巡盐,为我等做主!」
数十位盐户大声呼应:「对,我们终于等到魏督公来两淮巡盐,可算把他盼来了,自然要请他为我们做主!」
黄宗羲气得直跳脚,「糊涂啊!荒谬啊!你们这是鬼迷心窍!」
说了几句,把这些盐户代表们说恼了,性子急的盐户起身握拳要收拾黄宗羲一番。
黄义连忙护住他,仓皇而逃。
回到官船上,黄宗羲在父亲面前把此事详细说了一遍,愤慨不已地说:「此事太让人可恼了。
这些盐户盐丁,真是不识好歹丶善恶不分,魏阉无恶不作,居然还叫他魏督公,还指望他给大家申冤做主!
真是荒唐至极!
这些愚民,愚不可及,愚昧无知!
父亲,我们士子的教化之责,任重而道远!」
黄尊素听完黄宗羲的讲述,又听了黄义的补充,脸色变幻不定,站在船舱窗前,背着手看着流淌不息的运河水,过了许久才喟然感叹:「天时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