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布会现场的混乱,在陈净重新站上言台的那一刻,便化作了山呼海啸般的掌声与敬意。
当他被层层警卫护送着离开时,无数的闪光灯在他身后汇成了星河。
媒体记者们疯了一样向前拥挤,试图捕捉这位“铁血书记”
哪怕一个最微小的表情。
他们知道,明天,不,今晚,全国的新闻头条,都将属于这个叫陈净的年轻人。
坐进防弹指挥车的那一刻,陈净一直紧绷的身体才猛然一松。
他靠在座椅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陈书记!
您怎么样?”
一旁的李卫东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要去叫医生。
“我没事。”
陈净摆了摆手,声音有些虚弱,但眼神依旧锐利,“子弹的冲击力太大,有点岔气了。
直接去县医院,做个检查,不要声张。”
他强忍着胸口传来的阵阵剧痛,那感觉就像被一头蛮牛狠狠撞了一下,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他很清楚,凯夫拉加钢板虽然能保命,但无法完全卸掉那恐怖的动能。
在县医院一间戒备森严的病房里,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严重的胸腔挫伤,两根肋骨出现轻微骨裂。
“陈书记,您这简直是在玩命!”
给他检查的老院长看着ct片,手都在抖,“再偏一点,或者钢板的质量差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您必须住院观察!”
“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
陈净谢绝了院长的要求,他只是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让护士用绷带将胸口紧紧固定住,以减轻呼吸带来的疼痛,“老李,杀手那边怎么样?”
李卫东的表情变得凝重:“如您所料,是个硬骨头。
在我们的人破门之前,他就用备用手枪自杀了,嘴里还藏着剧毒的氰化物胶囊,是职业的死士。
现场除了那把狙击枪,没有任何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意料之中。”
陈净对此并不意外,“罗启盛不会给我们留下任何把柄。”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他就这么逍遥法外了?”
李卫东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陈净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不,他会比我们更难受。
我挨了一枪,换来的是整个湖洪县的人心所向,是市里省里领导的关注,是一块谁也不敢轻易动我的‘护身金牌’。
而他,损失了一枚关键的棋子,却什么也没得到,反而打草惊蛇,暴露了他不择手段的底线。”
“这一局,我看似凶险,实则大胜。”
正说着,他的私人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京城号码。
陈净示意李卫东回避,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威严,不怒自威的男性声音。
“是陈净吗?我是胡知之的父亲,胡延松。”
陈净的心猛地一跳。
他未来岳父的电话,竟然这么快就打来了!
上一世,直到他晋升副省部级,才真正和这位大佬说上话。
“胡叔叔,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