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屏幕,又转向站在前排的陈净,“陈书记!
我们厂为了这个项目,工人三班倒,机器没停过!
o2微米的形变,这在以前的国标里就是优等品!
凭什么给我们上黑榜?这不公平!”
陈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身旁的格哈特·施耐德却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被密封袋包裹的金属部件,正是晨光厂的样品。
“刘厂长,”
施耐德用他那生硬的中文说道,“你说的没错,在过去,它是优等品。
但在‘麒麟’这里,它是危险品。”
他示意助手将显微镜下的图像投射到大屏幕上。
“这个o2微米的形变,在1o万瓦功率的激光持续照射下,会导致能量焦点生偏移。
偏移的结果,就是烧毁价值三千万美元的蔡司镜片。
至于洁净度……”
屏幕上画面再换,一个被放大了数万倍的指纹赫然出现,旁边还有几颗微小的尘埃。
“这些,我们称之为‘污染’。
任何一颗尘埃,在极紫外光中都可能被气化,附着在硅晶圆上,造成芯片的永久性短路。
所以,你告诉我,这公不公平?”
刘建军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清晰的指纹和数据,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引以为傲的“军工品质”
上。
陈净这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整个大厅:“‘麒麟’没有过去,只有标准。
如果你觉得不公平,可以退出。
现在,立刻。”
刘建军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退出?他不敢,也没脸。
他死死地攥着拳头,最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低下了高傲的头颅:“我们……接受处分。
下一周,一定赶上进度。”
这一幕,给所有心存侥幸的人,上了最深刻的一课。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的某间高干病房里。
一位头花白的老人正听着秘书的汇报。
“……这个陈净,手段太过激烈了。
刚去荆州没多久,就把下面搞得鸡飞狗跳。
今天又为了一个德国人,把晨光厂的刘建军当众羞辱了一顿。
刘建军的姐夫,可是总装的王副部长。
现在很多人都说他任人唯亲,搞独断专行,破坏了团结。”
秘书小心翼翼地说道。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他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慢慢地削着皮。
“当年我们搞‘两弹一星’,吵得比这厉害的,多的是。
有些人,就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筋骨都软了,不敲打敲打,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他将一长条完整的苹果皮扔进垃圾桶,把削好的苹果递给秘书。
“告诉王副部长,让他管好自己的小舅子。
也告诉下面的人,‘麒麟’的事,谁敢在背后下绊子,拖后腿,不管他是谁,一撸到底!”
老人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个陈净……有点意思。
让他放手去干。
我倒要看看,他能给我折腾出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