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说,本丞今日倒带了个参军的绝佳人选。”
话音未落,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恰似夜猫子觑见灯油时的精光,扇面上“指日高升”
四字被风吹得扭曲变形,倒像是爬了满纸的蜈蚣。
“哦?在下愿闻其详。”
王棣抬眼望他,见他腰间玉带扣着个鎏金狻猊佩,那兽口衔明珠,正对着自己微微开合,恍若吐着信子的毒蛇。
张邦昌折扇轻敲掌心,笑纹堆在眼角,却不达眼底:“此子乃柴世宗后裔,生得虎背熊腰,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他故意拖长话音,看王棣眉峰微蹙,这才慢悠悠补了句,“小梁王柴桂,王将军可曾耳闻?”
说罢抚掌而笑,震得马项下九鸾金铃齐鸣,惊起檐角群鸽扑棱棱飞向烈日。
“小梁王?”
王棣挑眉,目光落在那锦衣少年身上,见他正用金刀鞘拨弄着马鬃,指甲上涂着丹蔻,哪有半分武将气象?
王棣见那小梁王坐骑踏碎一片落叶,马蹄铁上竟刻着缠枝花卉纹,连马镫都用银丝编成牡丹花样,直将战马驯成了豪门玩物,不禁心中暗忖:此辈涂脂抹粉,金刀鞘上镶珠嵌宝,哪有半分沙场气息?分明是膏粱子弟,如何能执干戈卫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