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刀刃上打滚的汉子!”
王棣看着岳飞,心中涌起一股欣慰与信任。
他深知岳飞的武艺高强,智谋过人,对他的能力深信不疑。
于是,他微微点头,伸手按住岳飞肩膀:“贤弟既有此心,便将这重任交于你。
切记——”
他忽然压低声音,“贼势虽众,然骄兵必败,贤弟可虚张声势,诱敌深入。”
岳飞闻言双目一亮,恰似夜空中划过流星:“王兄所言正合我意!
某正欲以轻骑为饵,引那陶俊出巢,再教他有来无回!”
他腰间佩剑「呛啷」出鞘寸许,寒光映得厅内「忠义」匾额上的尘埃都似在抖。
王棣见状大笑,抬手重重拍在岳飞背上:“好!
看来英雄所见略同啊。”
岳飞单膝点地,双手接过令箭时,指节因用力而白:“谢使君重托!
末将若不斩陶俊之级献于帐下,誓不卸甲!”
说罢虎步走出演武厅,晨光将他背影拉得老长,恰似杆出鞘的银枪,要将这乱世的阴霾,挑出个透亮窟窿。
郭药师望着岳飞远去的白袍背影,皱纹微蹙,竟似蒙了层薄雾:“使君,那陶俊聚众数千,据山为险,岳兄弟只带百骑”
他顿了顿,“会不会太过凶险?”
王棣负手一笑,晨光透过屏风,在他银铠上织出冰裂纹路。
他指尖轻叩剑柄,“郭将军可知韩信背水一战?”
他忽然开口,剑鞘在靴边擦出冷光,“兵不在多,在精;将不在勇,在谋。
岳贤弟此去,必是以少胜多的妙棋。”
郭药师浓眉一挑:“话虽如此”
王棣抬手按住他肩膀,“郭将军请看”
他指了指墙上韩信画像,“当年韩帅背水之战,靠的不是人多,是胆气。”
他忽然从袖中摸出卷《李卫公问对》,书页间夹着的槐叶簌簌掉落,“岳贤弟熟读兵书,又兼实战机变,此去必能窥破贼寇虚实。”
王棣大笑,抬手替对方拂去肩甲上的桃花:“待岳贤弟凯旋,棣与将军痛饮三百杯!”
此时,远处相州方向的阴云已薄了几分,几缕阳光穿透云层,恰好照在演武厅前的「忠」字旗上,将那猩红的「忠」字染得透亮,恰似用热血写成的誓言,在风中猎猎作响。
五日光阴,演武厅前的桃花已谢了三分。
王棣每日登城远眺,手扶女墙时,指尖总在「忠」字砖纹上磨出淡淡白痕。
这日卯时三刻,忽有探马如飞而至:“报——岳将军凯旋!
王棣手中茶盏「当啷」落地,茶液泼在青砖上,竟似画出条奔涌的黄河。
他三步并作两步登上城楼,只见远处尘头大起,百骑铁骑在晨光中碾出耀眼的银边。
岳飞骑着那匹雪花骢,白袍上染着星点泥渍,却更衬得面如冠玉。
他左手控缰,右手按剑,腰间剑穗上竟沾着几星贼血,在风中猎猎如旗。
身后骑兵列成雁翎阵,中间两匹驮马之上,捆着两个蓬头垢面的汉子——正是陶俊、贾进!
二人盔歪甲斜,嘴里塞着麻核桃,眼中满是惊恐,哪还有半分山贼头子的凶焰?
王棣按捺住心头激荡,目光扫过百骑队列,见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