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兵,层层设防,纵金人破一帅府,尚有后援,不至如靖康时一溃千里!
他边说边用指尖在舆图上划出防线,墨汁在江河处晕开,恰似筑起一道无形的墙。
殿内诸人皆俯身细看,张所指着寿春道:若寿春建帅府,末将在河间可与呼应,金人若分兵攻河北、淮西,两处可互援!
宗泽则点头道:滑州帅府与东京唇齿相依,老臣可与帅府主将约,三日一通信,五日一合练,再无孤军作战之患!
李纲见众人皆赞同,心中稍定,伸手将新军制与帅府建置的文书叠在一处,压在虎符旁。
烛火此时已燃过半,铜炉里的沉水香也剩半截,帐外的寒风似也小了些,檐角铜铃的声响竟透出几分轻快。
他望着案上的文书、虎符与舆图,忽然想起靖康年间从汴京逃出时,所见的流民遍野、白骨露野,此刻指尖竟微微颤:诸位,此制此议,非某一人之见,乃救亡图存之策。
若能推行,大宋尚有一线生机;若再推诿,恐真如金人所言,待踏平江南,再饮马钱塘
殿内诸人皆肃立,齐声应道:愿随李相公,推行新政,共保河山!
声音撞在帐壁上,与帐外的铜铃声、风声交织在一起,竟似一未谱的战歌。
烛火映着众人刚毅的面庞,映着舆图上的江河帅府,映着新军制上的朱砂字,在这寒风呼啸的帅帐里,凝成了比金石更坚的信念——那是历经溃败后的觉醒,是国难当头时的担当,更是大宋军民抗金复土的第一缕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