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才’,张所大人和我也曾对你寄予厚望。”
说到这里,王彦顿了顿,语气中多了几分复杂:“可你太傲了。
行军打仗,讲究的是令行禁止,你却当众违抗将令,擅自出战,置全军安危于不顾。
我八字军虽为义军,却也有军纪,若人人都像你这般,何以成大事?”
“将军教训的是。”
岳飞抬起头,眼中满是悔意,“末将已深知过错,日后定当严守军纪,听从将军号令,绝不敢再擅自行动。
还望将军给末将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王彦沉默了,他看着岳飞年轻却布满风霜的脸庞,想起了石门山时那个银甲桀骜的身影,心中也有些动摇。
可他转念一想,八字军刚刚稳定,若收留岳飞,难免会让当初因岳飞擅自出战而失去兄弟的将士心寒,届时军心涣散,后果不堪设想。
“鹏举,非我不愿收留你。”
王彦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八字军的弟兄,多是河北百姓,他们的亲人有的死在金贼刀下,有的被金贼掳走,每个人都抱着必死的决心抗金。
当日你擅自出战,导致许多弟兄战死,他们对你的怨气,不是一句‘知错’就能化解的。”
他站起身,走到岳飞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我皆是抗金之人,目标相同,只是道不同罢了。
你枪法好,有勇有谋,去别处一样能杀金贼,一样能报国。
我八字军的营门,今日不能为你敞开,但日后若你我在战场上相遇,我仍视你为袍泽。”
岳飞闻言,心中一沉,他知道王彦心意已决,再多说也无益。
他缓缓站起身,对着王彦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将军今日之言,末将明白了。
日后无论身在何处,末将都会谨记将军教诲,不忘抗金报国之志。
若有一日,将军需要相助,岳飞定当率部前来,万死不辞!”
说罢,岳飞转身朝着帐外走去。
帐外的风雪依旧,他牵着马,一步步走出营寨,没有回头。
王彦站在中军帐门口,望着岳飞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风雪中,才缓缓握紧了拳头。
“将军,就这么让他走了?”
身旁的副将忍不住问道。
王彦摇了摇头,目光望向远方的太行山,声音低沉:“他是个将才,只是还需要磨砺。
让他走吧,或许离开这里,他才能真正成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