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军方才所言,末将不敢苟同!
末将虽无惊天之功,却也知晓忠君报国,怎会因惧敌而泄露军情?”
郭俊民也连忙跟上,声音比平日高了几分:“是啊相公!
前日末将抱怨北伐,只是担忧军中粮草不足,并非贪生怕死!
此次探查郑州,末将愿立军令状,若有半分差池,甘受军法处置!”
王棣站在一旁,手中的折扇又缓缓敲起了案面,目光落在李景良微微颤抖的手背上,淡淡道:“李统制,上月大雨演武,你说‘雨大路滑,兵士易伤,不如暂缓’,可当日岳飞麾下将士却冒雨操练,未有一人退缩;郭统制,你说担忧粮草,可宗相公每日节食,将省下的米粮都分给兵士,你又何尝少过一粒军粮?”
这话说得两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李景良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急声道:“王将军!
此一时彼一时!
演武与探查不同,探查是深入敌后,需谨慎行事,并非惧敌!
末将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此次定能完成任务,若被俘,便当场自戕,绝不让金军从我口中问出半个字!”
说罢,他“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甲胄撞在青砖上出沉闷的声响。
郭俊民也跟着跪下,胸口起伏不定:“末将也愿立誓!
若有负大宋,甘受凌迟之刑!”
唯有阎中立依旧站着,他看了看跪在地的两人,又看向宗泽与王棣,沉声道:“末将无多言,只愿随二位统制前往,若遇险境,末将愿断后,保二位统制与军情返回。”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腰间的长刀仿佛也随之一振,透出几分凛冽。
宗泽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又看了看神色坚定的阎中立,花白的胡须轻轻颤动。
他知道王棣的顾虑并非无的放矢,可眼下军中能熟悉郑州地形的将领本就不多,岳飞、杨再兴刚经历恶战需休整,其余将领要么驻守城门,要么整顿残部,实在抽不出人手。
再者,李景良与郭俊民虽性情有缺,却也随他多年,若不给他们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恐寒了其他将士的心。
“王将军,”
宗泽转头看向王棣,语气带着几分斟酌,“他们既愿立誓,不如便给他们一次机会。
阎中立沉稳勇猛,可居中调度,想来能稳住局面。”
王棣眉头依旧未展,他盯着李景良与郭俊民,见两人虽跪得笔直,可膝盖却微微颤,显然还是有惧意。
但他也明白宗泽的难处,军中用人之际,若一味否定,确实不利于军心。
他沉默片刻,缓缓道:“既如此,便依相公之意。
但需记住——此行只许探查,不许与金军正面冲突;若遇危险,优先保全军情,可弃兵卒,不可弃文书;若察觉被俘风险,即刻焚毁军情,绝不能落入金军之手。”
“末将领命!”
三人齐声应道,李景良与郭俊民脸上终于露出几分喜色,连忙起身,腰板也比之前挺直了不少。
宗泽从案上取过一支鎏金令箭,令箭上刻着“留守司”
三字,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他走到三人面前,将令箭递给阎中立,沉声道:“阎统制,此次之行,你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