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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烈被说得脸色涨红,他本以为宗泽见金军势大,定会心生畏惧,却没想到这般强硬。
他怒喝一声,右手按在弯刀上,似要拔刀:“宗泽!
你别不识抬举!
大金军力远大宋,你若不降,迟早是死!”
“我大宋将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宗泽声音洪亮,震得厅中烛火剧烈晃动,“我若死,也是死在抗金的战场上,裹尸以马革,好过你这般用阴谋诡计诱降的小人!
你今日敢踏入这留守司,便该知道,我宗泽的刀,斩的便是你这种挑唆降敌之辈!”
史烈被他的气势震慑,按在刀柄上的手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他征战多年,见过不少宋将投降,却从未见过这般不惧威胁的人。
可他依旧嘴硬:“你敢杀我?我若死,粘罕元帅定会踏平东京,让你为我陪葬!”
宗泽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无半分波澜,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他转身回到主位,拿起案上的令旗——那令旗是黑色的,边角绣着“军法”
二字,是他斩将时专用的。
“郭俊民通敌叛国,助纣为虐,为金人诱降大宋将领,斩!”
他声音掷地有声,“史烈身为金将,擅闯大宋疆土,以言语挑衅军威,妄图动摇我军心,斩!”
兵士们立刻上前,将还在磕头的郭俊民和怒目而视的史烈架了起来。
郭俊民嘶吼着:“大人饶命!
我再也不敢了!
我愿去做苦役,只求留一条命!”
史烈则挣扎着喊道:“宗泽!
你敢杀我!
大金定会为我报仇!”
宗泽挥了挥手,沉声道:“押到校场,斩示众!
让全城百姓和将士看看,通敌者、诱降者,皆此下场!”
午时的日头正烈,阳光洒在东京校场上,将兵士们的甲胄映得亮。
数千将士再次列队,阵列整齐如铁,手中的长枪斜指地面,枪尖反射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郭俊民和史烈被押上高台,郭俊民瘫软在地,眼泪鼻涕混在一起,早已没了往日统制的模样,只是一个劲地哭喊;史烈虽被绳索绑着,却依旧梗着脖子,瞪着台下的宋军将士,骂道:“你们这些宋人,都是懦夫!
迟早要被大金征服!”
宗泽走上高台,手中握着那杆黑色令旗,目光扫过台下的将士与百姓——百姓们围在校场外围,有的握着锄头,有的提着菜刀,眼中满是愤怒与期待。
他声音洪亮,传遍整个校场:“将士们!
百姓们!
郭俊民身为大宋将领,降金后助纣为虐,来诱我归降;史烈身为金将,妄图用言语动摇我军心,威胁我百姓!
今日斩此二人,便是要让天下人知道,我大宋有死战之将,无投降之臣!
东京城在,我宗泽在;东京城破,我宗泽亦死于此地,绝不让金军踏过此城一步!”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令旗掷下。
“斩!”
两名刽子手早已候在一旁,他们手中的长刀是特意磨过的,刀身映着烈日,泛着冷冽的光。
听到号令,两人同时扬起长刀,动作整齐划一——刀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