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闻言,皆低下头,有的羞愧地攥紧了拳头,有的眼中重新燃起了战意。
方才提议撤退的校尉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声音哽咽道:“将军所言极是,末将一时糊涂,险些误了大事!
末将愿随将军死战,哪怕拼尽最后一滴血,也绝不后退!”
“我等愿随将军死战!”
其余将领纷纷跪地,声音整齐划一,震得城头的雨水都微微晃动。
城头上的兵士们听到这番话,也都挺直了脊梁,有的举起手中的长枪,有的握紧了腰间的短刀,眼中再无半分惧色。
张捴看着众人,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他抬手将长刀插入刀鞘,弯腰扶起众将:“好!
不愧是我大宋的将士!
今日便让金人看看,我大宋儿郎的血性,绝不是他们的重甲能压垮的!”
他转身走到城垛边,再次望向金军阵中。
此时,金军阵前的将领似乎失去了耐心,挥舞着狼牙棒出号令,五千“铁浮屠”
同时催动战马,朝着滑州城冲来。
马蹄踏在泥泞的土地上,出沉闷的声响,如同一阵阵惊雷,朝着城头逼近。
“准备滚木!
热油!”
张捴高声下令,“弓箭手,瞄准马眼!
‘铁浮屠’重甲虽坚,马眼却是软肋,只要射倒战马,他们便成了活靶子!”
城头上的兵士们立刻行动起来,将早已准备好的滚木搬到城垛边,将煮沸的热油倒进木桶,弓箭手则搭好弓箭,目光紧紧盯着冲来的“铁浮屠”
。
当金军靠近护城河时,张捴一声令下:“放!”
滚木顺着城头滚落,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在“铁浮屠”
的阵中,有的砸中了战马的脊背,有的砸在了金军兵士的头上,顿时响起一片惨叫声。
紧接着,热油从城头泼下,滚烫的油液落在“铁浮屠”
的重甲上,虽无法穿透,却顺着甲胄的缝隙渗入,不少金军兵士出痛苦的嘶吼,纷纷从马背上跌落。
弓箭手则趁机放箭,箭簇如雨点般朝着战马的眼睛射去。
一匹匹战马中箭倒地,背上的金军兵士来不及反应,便被摔在地上,有的被后续冲来的战马踩踏,有的则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城头上射下的箭簇射中要害,当场殒命。
金军的第一次冲锋被打退了,城下留下了数百具尸体和战马的残骸,护城河中的血水愈浓稠。
张捴松了口气,刚要下令休整,却见金军阵中又有动静——这次,他们推着数十架云梯,朝着城头而来,云梯的顶端还装着铁钩,显然是想强行攀城。
“弟兄们,守住城头!”
张捴拔出长刀,朝着第一个爬上云梯的金军兵士砍去,刀光闪过,那名金军兵士的头颅滚落城下,鲜血溅了张捴一身。
城头上的宋军兵士也纷纷拿起武器,与爬上城头的金军展开激战,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在滑州城的上空回荡。
张捴挥舞着长刀,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将爬上城头的金军兵士一一砍落。
他的手臂早已被血水染红,甲胄上布满了刀痕,却依旧不知疲倦地战斗着。
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