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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军将士在后紧追不舍,斩杀金军无数,直至黄河岸边,方才收兵。
完颜粘罕率领残部渡过黄河,一路向北狂奔,丢弃了无数军械粮草,往日不可一世的金军,此刻如同丧家之犬,狼狈不堪。
黄河以南,宋军收复失地的捷报,如春风般传遍中原大地。
王棣立于洛阳城头,望着金军撤退的方向,手中的虎头湛金枪微微颤抖。
晨光洒在他身上,银甲上的血渍与尘土相映,却更显其挺拔的身姿。
他身旁的王策,望着南方的天空,眼中泪光闪烁,心中默念:“列祖列宗,契丹的仇,大宋的恨,今日终得雪耻之始!”
城楼下,宋军将士欢呼雀跃,旗帜招展,“宋”
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宣告着这场胜利的荣光。
远处的黄河波涛滚滚,见证着这乱世之中的一场惊天逆转,也预示着更多血战的到来。
但此刻,所有的艰辛与牺牲,都在胜利的喜悦中化为了前进的力量。
洛阳城头的晨光带着几分料峭,却挡不住城中翻涌的喜气。
宋军将士们脸上还带着征尘与血痕,甲胄上的刀劈箭凿痕迹宛然,却个个昂挺胸,欢呼声此起彼伏,震得城砖都似在微微颤抖。
王棣手持虎头湛金枪,枪尖上的血珠顺着冷硬的枪身缓缓滑落,滴在城垛的青苔上,晕开点点暗红。
他望着黄河对岸金军仓皇逃窜的方向,银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眉峰间却并无多少骄矜,只凝着一丝沉郁的思虑。
身旁的王策按着腰间辽式短匕,眼眶泛红,左额的伤疤在光影中明暗不定。
他望着南方天际,喉结滚动,低声道:“将军,此番大捷,不仅复了洛阳,更破了粘罕的铁浮屠,挫了金军锐气,中原父老怕是已在盼着王师北进了。”
王棣缓缓颔,目光转向城中。
宗泽拄着那柄刻有“还我河山”
的枣木拐杖,正缓步走过街巷,白在风中飘动,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
沿途将士纷纷肃立致敬,老将军抬手示意,眼神扫过那些年轻的面庞,满是欣慰与期许。
张铁牛提着染血的长刀,正指挥士卒清理战场,清点军械粮草,嗓门洪亮如钟,句句清晰可闻。
“捷报当传往扬州,告知官家我军收复洛阳,大破粘罕主力,也好慰籍天下民心。”
王棣沉声道,转头看向身旁的参军,“拟一道详禀,将战况、斩获、军民舆情一一列明,星夜送往行在。”
参军躬身领命,刚要转身,却见宗泽缓步走上城头,拐杖笃笃地敲打着砖石,声响在喧闹中透着几分凝重。
“王将军,捷报固然要送,但老臣心中,尚有一桩更急迫的事。”
老将军声音沙哑却有力,目光灼灼地望着王棣,“如今东京虽经战乱,却仍有城防可依,粮草尚可筹措,更兼中原百姓心向王师。
官家久居扬州,偏安一隅,若不早回东京,民心恐生离散,恢复大业更是无从谈起啊。”
王棣心中一凛,他自然明白宗泽的忧虑。
靖康之变后,康王赵构登基称帝,却一路南逃,定都扬州,致使北方忠义之士心寒。
如今宋军初获大捷,正是提振民心、稳固基业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