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
王荆公远道而来,不如先在驿馆歇息,待明日臣等禀明枢密院,再作安排。”
“不行!”
王棣声音陡然提高,眼中怒火熊熊,“北方战事危急,金贼虎视眈眈,百万义军翘以盼,岂能容你这般拖延?若因通报迟缓误了大事,你担待得起吗?”
他将虎符重重按在卫士统领手中,“此乃宗老相公亲授虎符,见符如见留守本人,你若再敢阻拦,便是违抗军令!”
正僵持间,一阵马蹄声从宫内传来,只见一名宦官身着锦袍,手提拂尘,快步走来。
他见宫门前剑拔弩张,皱了皱眉,问道:“何事在此喧哗?”
卫士统领连忙上前回话,将虎符与王棣的来意一一说明。
那宦官目光在王棣身上扫过,见他铠甲上血迹斑斑,风尘仆仆,又看了看虎符,沉吟片刻道:“既是宗留守派来的人,又有虎符为证,想必确有急事。
随我来吧,官家正在偏殿与大臣议事。”
王棣心中一松,连忙谢过宦官,转身对两名随从吩咐道:“你们在此等候,若三日后我未出来,便即刻返回洛阳,向宗老相公禀报实情。”
说罢,他紧了紧怀中的行囊,跟着宦官快步走入行宫。
行宫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与北方的残破形成鲜明对比。
长廊两侧种植着奇花异草,暖风拂面,带着花香,让满身征尘的王棣一时有些恍惚。
可一想到洛阳城头的风霜,想到黄河岸边的浊浪,想到宗泽那佝偻却坚定的身影,他便立刻收敛心神,脚步愈沉稳。
偏殿之外,几名大臣正低声交谈,为两人正是黄潜善与汪伯彦。
二人身着紫袍,面色红润,见王棣一身征尘闯入,神色顿时沉了下来。
黄潜善上前一步,上下打量着王棣,语气带着几分讥讽:“这不是东京来的王公子吗?怎么这般狼狈?莫非是北方战事不利,跑到江南来避祸了?”
王棣心中怒火中烧,却强压下去,冷声道:“黄相公此言差矣!
我奉宗老相公之命,星夜兼程赶来扬州,乃是为了军国大事,为了大宋中兴,绝非避祸!”
他目光扫过二人,“倒是二位相公,身居高位,不思北伐收复故土,反倒劝官家偏安江南,难道就不怕百年之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吗?”
汪伯彦脸色一变,厉声道:“放肆!
王棣你不过一介武夫,也敢在此妄议朝政?官家自有圣断,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
“我胡言乱语?”
王棣冷笑一声,伸手从怀中取出太行义军的名册,扬了扬,“这上面是百万太行义兵的名字,有的用墨写,有的用炭画,甚至还有用刀刻的痕迹!
他们皆是中原儿女,宁愿战死,也不愿沦为金贼的奴隶!
而二位相公,却在这江南的温柔乡里,阻挠北伐,耽误中兴大业,你们才是大宋的罪人!”
就在此时,殿内传来赵构的声音:“殿外何人争吵?宣进来吧。”
宦官连忙应声,掀开殿帘。
王棣整理了一下铠甲,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入偏殿。
只见殿内烛火通明,赵构身着龙袍,端坐于御座之上,面容年轻,却带着几分倦意与犹豫。
御座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