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待金贼动静了。”
王棣点了点头,目光深邃:“金贼探马必然会将我军的部署回报上去,接下来,便是考验他们定力的时候了。”
他转身看向帅案上的防务图,手指轻轻拂过黄河上的浮桥标记,“守住浮桥,便是守住了主动权。
只要金贼不敢增兵,不敢久留,这场试探之战,我们便已经赢了一半。”
风雪愈猛烈,呼啸着掠过东京城头,仿佛要将整座都城吞噬。
但东京城外,一支支宋军精锐正冒着风雪疾驰,他们的马蹄踏碎了冰雪,也踏碎了金贼的嚣张气焰。
黄河沿岸的浮桥上,旌旗林立,火把通明,鼓声阵阵,守军将士们身披铠甲,手持兵器,目光坚定地望着北方,如同一尊尊不可撼动的雕像。
黄河以北,金军大营之中。
几名探马浑身冻得瑟瑟抖,正跪在金军将领面前,如实禀报着宋军的部署。
“将军,宋军不仅没有拆桥,反而在各浮桥增派了重兵,战船布满河面,旌旗遮天蔽日,看样子像是有大军集结!”
一名探马气喘吁吁地说道。
金军将领乃是一员千户,面色黝黑,眼神阴鸷。
他闻言,眉头紧锁,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沉声道:“宋军此举甚是诡异!
他们为何不拆桥?莫非真有埋伏?”
另一名探马补充道:“将军,我等还探得,宋军已分兵两路,一路赶赴滑州,一路赶赴郑州,看样子是要分化我军兵力!”
千户脸色愈凝重,心中暗忖:宋军反应如此之快,部署如此周密,绝非惊慌失措之态。
若是继续留在南岸,一旦宋军主力集结,三路兵马被分割包围,便是死路一条!
他沉吟片刻,猛地站起身,沉声道:“传我将令!
即刻集合兵马,乘夜撤离!
撤离之前,拆掉黄河上的浮桥,防止宋军追击!”
“将军英明!”
麾下将士齐声应道,连忙转身去传达命令。
夜色渐深,风雪依旧。
黄河南岸的金军营地,渐渐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和马蹄声。
金军将士们不敢点火,借着微弱的天光,匆匆收拾行装,翻身上马。
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宋军的斥候,向着黄河岸边的浮桥疾驰而去。
到了浮桥之上,金军将士们立刻动手,砍断了固定浮桥的铁链,推倒了桥上的木板。
随着一声巨响,浮桥渐渐散开,船只顺着黄河水流漂向下游。
金军千户站在北岸,望着南岸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却也不敢多做停留,当即下令:“全军北上,撤离!”
金军骑兵们纷纷调转马头,向着北方疾驰而去,马蹄声渐渐消失在风雪之中。
而此时的东京留守司议事厅内,王棣依旧站在防务图前,目光如炬。
他仿佛已经察觉到了黄河对岸的动静,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窗外的风雪依旧呼啸,但他知道,一场危机,已然在他的周密部署之下,悄然化解。
建炎二年七月十二日,风雪卷着碎冰,如同无数把锋利的小刀,刮擦着东京城的青砖黛瓦。
王棣在议事厅内立了半宿,玄铁铠甲上的霜雪早已化作冰水,顺着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