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唉哟”地大声呻吟起来。
夏沫和张长贵对视一眼:眼前的这一幕似乎非常面熟啊!
张长贵忍不住老脸一红,当年他也是这么碰瓷夏沫的。
加油站的员工看到了这一幕,有位好心肠的中年女员工过来小声地劝大家:“这老何就是这么个老赖,十里八乡都知道他。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年轻就到处小偷小摸,现在年纪大了,手脚不灵便,就开始改行碰瓷了,别跟他纠缠,快刀斩乱麻,随便打发他一碗面钱就差不多了。”
张长贵便伸手摸口袋,对这个老何,他倒是有几分同病相怜的同情。
夏沫伸手拦住了他:“长贵叔,有些人能帮,有些人是不能帮的……今儿这事我来处理吧。”
说完夏沫推门下车:“老人家,怎么啦?”
那个老何见到终于有人搭理他了,顿时叫得更起劲的。
这是个让人只要瞧一眼就觉得牙碜的主儿,岁数约莫在五十往上,六十往下,花白的头发灰扑扑、油腻腻的,像被油烟熏过,软塌塌地贴在头皮上。
一双眼睛小而有神,看人时不正眼看,反而是溜着边儿地扫你。
脚下还剩一只趿拉着的鞋子,另一只已经在刚才被他及时甩飞了出去,用来增强戏剧效果。
“唉哟,你这年轻人,是你的车撞了我,还反过来问我怎么啦?告诉你,今天这事没有两百——两千块钱,它就没完。”老何坐在地上,一副滚刀肉的模样。
“这上来就要两千?你怕是才干这行,有点破坏市场行情了哦。如果司机都晓得现在碰瓷这么贵的话,大家就都买行车记录仪去了。一个记录仪,便宜的几十块,好点的几百块,你这上来就喊两千,碰瓷这个行业就得乱!所以我个人建议哈,你这个报价,不要超过行车记录仪的价格。”夏沫打手势制止了其他人的阻拦,凑上去递了根烟,脸上笑眯眯地说。
老何接过夏沫递来的烟卷,油滑的脸上若有所思,道:“好嘛,那我今天就听你一句劝,三百!不能再少了哈,少了真的做不来。”
“这个价格还算公道,倒不是不行,但是你这个也达不到三百的标准噻。你晓不晓得别个三百的标准是啥子?飞身撞车,倒地翻滚,血包迸裂,那跟武打片是一样一样的……你再看看你这一身,新新崭崭的,皮都没破,而且你这个叫喊跟表情,看上去就一点儿都不专业。”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叫嘛?”老何也有些懵,这年轻人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样子,但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撞车、翻滚、血包……你当是拍电影咩?什么时候碰瓷这个行业也这么卷了?
“呶,应该要痛苦一点,表情狰狞一点,像这样……”夏沫示范了一个表情,“呐,这个才叫专业!我是一名演员,今天我要是把这三百块钱给了你,我自己都觉得侮辱了这一行的职业道德——太没得体验感啰!你这样子整,以后又到哪里去找回头客呢?所以说,演技很重要。”
“哎,不说了不说了,一百块钱你总要给噻?快点给钱了事嘛,我还要做下一单。”老何有点不耐烦起来。
“这样子嘛,我有个朋友是教表演的,改天我介绍你们两个认识一下,对你多少有点帮助撒。今天这事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