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走到窗边,指尖掀开帘子一角朝外看。
王建民,那个不久前还满眼怨毒的逆子,正拿着一把比他还高的大扫帚,在院子里扫地。
他一条腿明显瘸着,每拖动一步,脸上的皮肉就控制不住地跳一下,显然是痛到了骨子里。
可他手上的动作没停,扫地很慢,却格外仔细,连墙角的蜘蛛网都给捅了下来。
另一边,王建军和赵春花也没闲着。
一个提着水桶擦洗门窗,一个蹲在地上拔草。
夫妻俩都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一声不吭,只顾埋头干活。
整个院子,除了劳作的声响,再无其他。
钱秀莲的唇角,无声地扬了一下。
这就对了。
不管这几个东西心里憋着什么坏,至少在面上,他们已经学会了第一个词:服从。
这,就是她要的第一步。
只要他们还想在这个家里吃饭,还想从她手里抠出半个子儿,就得听她的。
至于背地里那些小动作……
钱秀莲松开窗帘,光线隐去,她眼底的情绪也一并沉入黑暗。
一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能翻出她的五指山不成?
另一头,镇卫生院。
王建国在病房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焦躁野兽。
他已经托了同事联系表舅,那边回了话。
事情不大,钱给到位,明天一早就能派“医生”过去。
一百块。
对方张口就要一百块。
王建国的心像被钝刀子割,每一分钱都连着他的肉。
这可都是他从钱秀莲那老不死的身上“借”来治手的钱!本来还盘算着能剩下点,自己买几包好烟解解馋。
可一想到钱秀莲那个疯婆子的模样,一想到自己被粪桶浇头的奇耻大辱,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