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眼一瞧,发现那是一只胖乎乎的小白兔。
顾景和察觉到她的视线,唇角微勾,慢条斯理地道:“这只兔子可不一般,没人分得清它是雄兔还是雌兔。你见多识广,能否帮我分辨一下?”
这已经近乎是明示了,顾清嘉喉咙有些发紧。
在狱中,她便疑心顾景和可能知晓了她的女儿身。
如今这怀疑落定,像巨石一样重重砸在她心头,让她喘息不得。
“你可要抱一抱它?”顾景和揉了一下怀中兔子的脑袋,“你别看它小小一只,性子却傲得很,不太亲人。”
他目光将顾清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低笑道:“我险些忘了,今日你要赴拜师宴。我就不打扰了。”
言讫,他作势欲走。
“慢着。”顾清嘉语气略显急切地叫住他,见他停住了脚步,她放缓声线道,“等宴席结束,我们能谈一谈吗?”
她得先稳住他,才能从长计议。至少应该弄清楚他恨她的缘由。
“你该叫我什么?”顾景和眸中划过一抹玩味,不疾不徐地道。
顾清嘉当然知道他想听什么。她向来能屈能伸,一声“大哥”叫就叫了,又不会少层皮。
可她也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他想看她挣扎、痛苦,最终在他的威胁下屈服。
那这声“大哥”就不能叫得太轻易,不能毫不挣扎便脱口而出。
不然为了看到想要的,他会步步紧逼,那还何谈稳住他?
因而她先是挺直了脊背,一副坚韧不屈的姿态。紧接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后背微微蜷起,像被霜打过的竹枝。
她深吸一口气,尽可能把脸憋红,嗫嚅半晌,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把忍辱负重、不愿向宿敌低头的形象演了个十成十。
顾景和缓步逼近她,微俯下身,目光落在她面容上,欣赏了一阵子,嗓音幽冷:“你在狱中为了刺杀我,叫大哥不是叫得很顺畅吗?怎么如今却叫不出口了。
“同样是生死攸关,此时与彼时并无区别。难道你以为秘密暴露了,你还能活吗?”
顾清嘉垂下眼眸,睫羽轻轻颤抖,害怕他看不见她攥紧的指节,干脆从里头攥紧了衣袖。
她演得卖力,心里却只想着赶快把他应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