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嘉浑身寒毛倒竖,恍惚间有种要被他连皮带肉吞食的错觉。
顾不上惊慌,她的全副心神都被裴玄衍的安危占据,顶着顾景和可怖的眼神,扭头去看师父那边境况如何。
一只冷得刺骨的手死死扼住她的下颌,她被迫直视他,被他的目光看得心头一颤。
他嗓音幽冷:“你竟还敢看他。你总是这么不乖。”
她想起他先前所言,心中有所明悟,紧攥住他的手腕,冷声道:“是你,你想杀师父。”
顾景和不置可否,眸光柔和得近乎诡谲,轻抚她的脸颊。
“你喜欢看他也无妨,以后你就看不到了。我要你亲眼看着他死。记住,他之所以死,是因为你,因为你的在意。
“你在意的人,都活不成。”
他搂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圈入怀中,翻转过去,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覆在她的脖颈上,指腹轻擦过咽喉,带来一阵近乎颤栗的酥麻。
顾清嘉身形轻颤了一下,目光紧盯着正与狼群对峙的裴玄衍,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思及小腿处绑着的薄薄一片短刃,欲寻机捅顾景和一刀,脱身去襄助师父。
蓦地,天际与地平线交接处扬起大片尘土。
是援兵,她眼眸微亮。
耳后传来一声近乎缱绻的低语:“他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怎么可能敌得过狼群?他等不到救援的人来了。”
他的语气那般有恃无恐,顾清嘉心生顿生荒诞之感:“你在猎场围杀首辅,难道就不怕事败身死吗?”
“死?那是什么?”顾景和语调轻柔得犹如鬼魅,“我不是已经死了么?”
他愈发用力地环住她的腰,微微弓身,下巴摩擦过她的发丝:“你在意的人,都活不成,你是不是偷偷在意我了?你害死了我,难道我不该恨你么?”
阴冷而黏腻的气息顺着两人身形相贴处传来,顾清嘉打了个冷颤,只觉身后人像极了附骨之疽般死死缠缚着她的怨鬼。
他思维倒错,逻辑颠倒,不是他疯了,而是鬼本就是如此,没有神志,只剩刻骨的执念。
捅他真的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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