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即便李善长没有直说,可那略有颓靡的语气,刘伯温自然能听出落寞之意。
想来是误以为朱标要他给铁铉三人腾位置,这才有了几分鸟尽弓藏的悲楚。
然而话又说回来。
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李善长来说,能在这年纪全身而退,乃是梦寐以求的好事才对。
“善长兄怕不是以陛下鸟尽弓藏,厌弃于你?”
“诶~”李善长重重叹了口气,也算默认。
可此时刘伯温却突然出声笑道:“善长兄,陛下若真是厌弃于你,为何不将李存义之事摆在明面上,直接将你罢免?”
“倘若有心让你给铁铉三人腾出位置,为何没有命铁铉于朝上弹劾李存义?”
“善长兄怕是多想了。”
“如今你在朝中仅有爵位,并无官职。况且先前诸事,甚至就连今日这改土归流一事,陛下都特召你入谨身殿详谈。”
“说陛下厌弃于你,有意让你致仕还乡。这话我却是不信的!”
“嗯....”
“不过善长兄方才一言,却也是中肯!”刘伯温抿了口茶,继续说道。
“李存义是否有不法之行姑且不论,陛下私下将铁铉的弹劾奏疏交给你,便对此事已有表态。”
“为报君恩,善长兄也该费心穷思,助陛下顺利推行改土归流。”
“这是自然!”
李善长也明白,即便是为了将功补过,他也要协助朱标顺利推行改土归流。
这也正是他没有回府给李存义发去书信,而是率先赶来刘伯温府的原因。
“只是伯温。”
“若想推行此策,云南、吐蕃那些个地主势必极力反对,依照当地实情,民变也是必然。”
“只是看陛下的意思,似乎是同意派兵镇压可能发生的民乱,但却又不忍大量屠杀当地百姓。”
“可是伯温你也应该清楚,若不以屠刀严惩,震慑当地百姓,他们必然还会遵照地主、奴隶头子的命令,对抗朝廷。”
“当地百姓早已被土司、地主驯化,我朝若是对他们施恩宽纵,他们反倒觉得咱大明朝廷好欺负。”
说的再直白一些,大明与当地的地主谁的威慑更深,谁更能让当地百姓恐惧,当地百姓就会更愿意听谁的话。
并非李善长轻视当地百姓,也不是说偏远地方的百姓没有骨气,只是温顺待宰的羔羊。
只是云南土司、吐蕃教廷对当地百姓荼毒太深,那些百姓只会因为恐惧听命。
而听到李善长说完,刘伯温微微颔首,语气缓缓说道。
“善长兄不是想的很清楚吗?”
“方才说的不正是推行改土归流的良策?”
“嗯?”
见李善长愣愣注视着自己,刘伯温也不拖延,直接说道:“正如善长兄所言,既然云南、吐蕃当地百姓受奴役已久,那贸然给他们做主的权利,恐怕也会生变。”
“既然如此,那不如便使我朝替代当地土司、教廷,约束其民。”
“只要我朝循循善诱,慢慢给他们自己做主的权利,不出两代人,当地百姓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