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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手术中”红灯亮着,像一只冰冷的眼睛。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化不开,混合着一种无形的焦虑。走廊空荡,只有松田阵平一个人靠墙站着,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他刚把柯南塞给随后赶来的目暮警部和高木涉,拒绝了所有包扎处理。
手臂上被玻璃划开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血把西装袖子染成了更深的颜色,但他感觉不到。眼前的一切都好似虚幻的梦境,恍惚间松田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松田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甲再次深深陷入掌心的旧伤,带来钻心的疼痛,却丝毫无法压过心头的焦灼和撕裂感。
“松田!”
一个熟悉而沉稳的声音打破了走廊令人窒息的死寂。
降谷零和诸伏高明快步走来。降谷零的金发被压在鸭舌帽之下,衣服也有些凌乱。他的眼下带着浓重的阴影,显然刚从指挥中心的巨大压力和挫败中抽身。
诸伏高明则依旧保持着年长者的冷静,但紧锁的眉头泄露了他内心的沉重。
“hagi情况怎么样?”降谷零的目光扫过松田手臂的伤和身上的血迹,最终落在他布满血丝、濒临崩溃的眼睛上,声音低沉而急促。
松田喉咙滚动了一下,声音嘶哑得厉害:“内出血……手术……还没消息。”他艰难地吐出几个词。
他勉强看向降谷零和高明,那眼神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后的浮木,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和深不见底的痛苦:“零!高明哥!你们找到他了吗?”
降谷零的喉结艰难的上下滚动,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松田说这个消息。
松田看出了他的犹豫,抓住降谷零的胳膊,声音有些颤抖:“你知道什么?告诉我,求你。”
“松田……他……我们没能找到他。”
松田的身体猛地一晃,仿佛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他死死盯着降谷零,凫绿色的瞳孔瞬间收缩,里面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什么?什么叫……没找到?!”
“美术馆火势太大,结构破坏严重,核心区域的搜索极其困难……”降谷零试图解释搜救的难度,但松田猛地打断他。
“他不在火场里!他不可能在火场里!”松田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肯定。
“爆炸前他就和雅文邑在藏品通道!通道离主展台有距离!而且他……” 他想说白木的能力,但话到嘴边又死死咽下,世界意识带来的冰冷恐惧再次攫住了他。
“我们的人第一时间试图进入那条通道,”诸伏高明沉稳地接口,声音带着安抚的意图,却也难掩凝重,“但通道入口附近发生了二次坍塌,部分区域被火焰封死。消防和搜救队正在全力清理,但……目前还没有发现白木警官的踪迹。”
“没有踪迹……”松田喃喃重复,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比手术室的门还要冰冷。
没有踪迹……这比直接告诉他一个噩耗更令人绝望!在那种混乱、爆炸、烈火和组织成员环伺的环境下,“没有踪迹”意味着太多可怕的可能性,也许是重伤昏迷后被掩埋?也许被雅文邑……?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