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泛起的一丝得意很快又凝固了。
望远镜里,那些看似摇摇欲坠的支那军阵地,每一次被弟国士兵突破,都会爆发更激烈的抵抗。
即使阵地被占领,残存的支那士兵也会拉响手榴弹与周围的皇军同归于尽。他们仿佛没有恐惧,没有求生欲,只有与阵地共存亡的疯狂决心。
“这些支那军人…”松本放下望远镜,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他们的战斗意志…为何还没有崩溃?如此伤亡,如此劣势,他们还在抵抗什么?”
参谋长在一旁低声道:“大佐阁下,敌军指挥官…是个厉害角色。他将部队梯次配置,韧性极强。”
“士兵深受其空中部队玉碎壮举之激励,已抱定必死之心。我军虽突破前沿,但每进一步,代价都极为惨重。他们是在用生命换取时间和空间。”
松本沉默了片刻,它不得不承认,对手的顽强和指挥官的韧性超乎想象。
这种交换比,即便最终能占领阵地,对皇军而言也是一场惨胜。
但它已经没有退路。
“命令后续部队继续加压!不许停!炮兵向前延伸,阻断其后援和撤退路线!我要把他们彻底碾碎在这片阵地上!”
松本的命令更加冷酷,它要用更猛烈的火焰,去烧尽这块硬骨头上最后一点抵抗。
地面上,战斗已进入最惨烈的阶段。
阵地多次易手,双方士兵的尸体堆积在焦土之上。
华国士兵往往战斗到最后一人,弹药打光了就进行白刃战,刺刀折断了就用工兵铲、用石头。
每一个散兵坑,每一段交通壕,都经过反复争夺,浸透了鲜血。
五连的增援部队在途中就遭到日军炮火和机枪的猛烈拦截,伤亡惨重,只有不到半个排冲进了二连阵地,随即投入了血腥的肉搏战。
一个年轻的小战士腹部被刺刀捅穿,肠子都流了出来,他却死死抱住那个惊愕的日军士兵,拉响了身上最后一颗手榴弹。
一名双腿被炸断的班长,靠坐在战壕壁上,用尽最后力气给战友们压着子弹,直到被日军的子弹击中头部。
天空中日军的轰炸机仍在盘旋投弹,地面是尸山血海。
日军的“万岁”冲锋一波接着一波,而我军的“死战不退”也绝非口号。
每一寸土地的得失,都以双方士兵的生命作为代价。
“磐石”的指挥部也能感受到前沿阵地的震动,伤亡数字不断报来,每一个数字都像刀割在他心上。
他深知部队已到极限,伤亡巨大,但他更清楚,此时若后退一步,整个防线就可能瞬间崩溃,日军的兵锋将长驱直入。
他拿起通话器,声音因炮火和嘶吼而沙哑不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各单位注意,我是磐石!”
“日寇欲亡我国家,灭我种姓!今日之战,已非阵地之得失,乃民族气节之争!”
“我辈军人,唯有以血荐轩辕!牺牲已至最后关头,退后一步,即万丈深渊!”
“望我全军将士,继空中烈士之遗志,与敌偕亡,死守国门!杀敌!杀敌!”
这命令通过电话线和嘶喊,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