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大院里开满苦海最多的蓝雾,高山风让小幺儿们透透彻彻将枯桥清理打扫一遍。
自己正对着那面干净的铜镜打量着要怎么把这张脸修理得亲切和蔼一点儿。
毕竟那小女儿现在是自己的小祖宗,怎么可以让她看着自己不痛快呢。
“高叔,您不必把花儿的话放在心上,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您能收留我们,我们已经很感激了。”
苏城见他拿着锋利的剃刀准备剃了他那嘴心爱的大胡子。
他早听说这个酒鬼最爱他那嘴大胡子,胡子和大嗓门是他喝酒的标配。
“感激你就干活去,我没准备白养你!去去去!干活去!能干多少就干多少,千万别省着力气,我还要多省点儿钱养我小丫头。”
高山风对着镜子痛快割掉那嘴大长胡子,细细剃着脸。
他不用经过任何人同意,就擅自把那个丫头当自己女儿了,把一同来的苏城当做白得的苦力使唤着。
“是。”苏城无奈,好在高山风自来熟,不把他们二人当做外人来看待,能给花繁一个安稳生活的地方,他已经感激不尽了。
只是未曾料到,从小因为左瞳为红色而被当做怪物的花繁,到了高山风这里,会让高山风得了亲女儿一样欢喜。
“先去哄我丫头把药喝了,那丫头只信你的话。我说药放了蜂蜜,尝过了,不苦,她偏偏就是不信我的。”
高山风有些不甘心,活像个瞎操心的老父亲,那丫头任他再哄,都只赖着苏城一个人。
“这就去。”
高山风一口一个“我丫头”喊得亲热,花繁能得到他这样的照料,苏城真心为她高兴。
——
“花儿。”苏城端着药进来。花繁正坐在榻上泪幽幽看着窗外,眼眶微微透着红,要哭出来一样,一丝心疼突然涌上心头。
但还是忍住不好的情绪,走到床边把药放置在桌上过去陪她。
花繁低下头看着空****的手腕,有些不习惯,似乎,丢了少了什么,十个手指头随便动动指节,空着手捏了捏。这个地方很陌生,让她有些害怕。
“师哥。”
“在。”苏城温柔回应她,将她抱进怀里,他深知她年纪虽小,童年经历的磨难却在她心底留着顽固的阴影,她记不得,但阴影一直都在。
“花鱼爹爹呢?”怀里脆弱的小孩子弱弱的问,似乎一用力,就能将她捏得粉碎。
苏城偷偷咬咬牙,笑起来,摸摸她头发。
“花鱼爹爹让我们先来,他过几天就来。”
“嗯。”花繁嘴上嘟哝了一句,却仍是一副忧伤的模样。虽强忍着不哭出来,这副可怜模样也让苏城万分心疼。
苏城突然想起他从阡城为她带来的东西,紧蹙的眉头舒展开,那东西准能把她哄高兴了。
“花儿,师哥带了礼物给你,你看看喜不喜欢。”花繁从他怀里直起身,虽然她师哥送的礼物,无论是什么,她都会喜欢得不得了。
苏城从怀里摸出一方叠好的干净白帕子,放在手心里递到她面前。
“花儿打开看看。”
花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