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将帕子折好的边边角角掀开,里边是两株枯萎的小草,带着根,根上结着碎碎的土球,叶子稍长的几片被折下来。
花繁最喜欢的就是鸢尾花,看到这两株花苗一下子就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眼泪不禁从眼角滑落下来,抬头开心看着苏城。
“师哥。”
“我知道花儿最爱了……”
苏城伸出另一只手将她脸上的泪花擦掉,宠溺的摸摸头,跟着她笑起来。
“我先替花儿把花简单养着,等花儿好了,我们就问问高叔叔可不可以把花种到院子里去。如果他同意,花儿就把花种满这里一整个大院子……”
苏城把这两株草苗子种在一个缺了大口的深陶湾里,浇透了水,放在窗口,一面可以照着阳光,一面可以让花繁看着。
……
苏城自知不能在这里白吃白喝,随时勤快着帮着楼里伙计做事。
昨天,高山风新出了几坛新酿的酒,趁着浓烈的酒香,咂嘴尝了尝,正合他心意。
把最好的几坛挑出来继续藏着,把剩下的让伙计搬到酒楼里去卖。
今日,酒楼里生意有些凄惨,自开门算起,客人总数不过四五位,有伙计照看着。苏城就帮忙清理清理账本。
纤细手指灵活拨动着算盘上圆润的算珠,心里认真跟着心算着。算完一本收好。再看第二本。
苏城照样掀开第一页,里面却只写了一个名字开头,却没有记下一文钱的账目。
心想是不是记漏了,前几本都条理清晰记着每一笔账的,记账的伙计应该很细心认真不会漏记错记才对。
再看高山风的性子,虽不贪钱,但也没人敢在他这喝霸王酒,怎么会把楼里的帐记漏。
便往后翻了几页,也都是空白。翻完全本,都是空白。而且账本上的那个名字,他曾听师父提到过。
“伶二爷的账,是从来不记的。”
一伙计见了苏城疑惑的模样,没等苏城开口问,便解释起来。
还未解释完,便耳尖听到楼外有马车的声音,转头看过去,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门前。
伙计眼前一亮,立马认出了那马车上的贵客,抹布甩了一下,搭在肩上,冲着楼上来一声响亮的大嗓子叫人迎客:老板!伶二爷回了!
——这就来嘞!
高山风应着,匆匆下楼来迎客。脸上堆满笑颜朝那走下马车的少年快步走过去。
——伶二爷,有些日子没回了!
照样拉长嗓子叫一段,将那贵客迎进去。苏城看高山风这亲热的情形,不像是迎接一般的客人,或是讨好地方权贵。倒像是见了亲朋好友兴奋一样,全无半点客人模样。
那人左黑眉,右白眉。年轻意盛,眼光炽烈但又幽深寒冷。长发平分为两半,左边黑发。
右边一半从中线开始,最外一层是薄薄的黑发,都编成细细的小辫,顺着发际数下去,共有九条。
发辫大约一掌长,再拉来左边耳后约二指粗的黑发,与右边黑发合在一起,用黑色丝绸飘带拴紧。黑色发辫下,藏着灰白的头发。身后黑发白发长至腰际。
有了发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