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红色的小鲤鱼系在腰间,锦鲤滑耐心拉整齐了褶皱,抚过心口的鱼鳞,嘴角终于勾勒出了一丝浅笑。
转身时,门外站了一个清瘦的人影。锦鲤滑放下了手,收起了笑意,无意间抚到了白衣上的小红鱼,带起一阵轻柔的风,“说。”
“是。”北山狁在门外的影子低下了头,“她,称所有人不注意,跑了。”
北山狁压着呼吸,刚刚匆忙跑过来,心跳和呼吸还没有平复下来。
“哪个方向?”语气不冷不热,也没有丝毫的焦急和愤怒。
“断魂涯,寻她的人,也差不多赶到了。”
锦鲤滑冷哼一声,“追。”
染红跌跌撞撞从正门跑了出来。今天有些奇怪,大门恰好没有人看守着。
在府内虽看见一些巡视和来往的仆人,却比平日要少很多。
站在门口,九级的台阶。刚到这里来的时候,是那个白头发的男人抱着快要死去的自己。
红嫁衣被一条一条的撕下来,倔强的挂在衣裳上。一阵一阵的风吹过去,染红没有穿着鞋子,脚踝上的镣铐卡的生疼。
脚下一空,顺着九级的楼梯滚了下去。“伶哥哥……”染红支起双手,爬起来,身后没有人追上来。
左边似乎有锦府的人过来,染红来不及考虑走哪一边。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站起来,朝没有人的一边跑过去。
跑了很久,脚下的地变成了青青的小草。越往前,草越少,最后只剩下几株枯萎了的草。
厚厚的灰尘里有碎石,将脚底刺出了血。染红跑过去,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几步。
脚边是黑暗的大裂缝,像地狱一样,要把站在上边的人吞下去一般。黑暗里,有很大的水声,大叫的幽灵一样。
“不……不……”染红一边摇着头,一边往后退。
前路不通,只能往回跑。染红尽量让自己保持最清醒,转身往后跑。
细碎的石头卡在了脚底一样,每走一步,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啊!”一阵刺痛,染红没有站稳,跌倒在了地上。脚板沾满了血,还有沾上的灰尘。
刚勉强直起腰,染红便如筛.糠一样颤抖起来,怔怔看着前方。
眼泪决堤了一般,倾泻下来。清澈的眼泪将右眼的血迹洗去,一半干净的世界里,那白发的人影,对着自己走过来。
“伶……哥……哥……”
苦海,枯桥,漠淘沙独自乘车到了枯桥。
“二当家,怎就您一位?”高山风提起一精巧的紫砂小壶,顺一只杯子起来,斟满一杯清茶,“二爷又伤了?”
高山风放下了茶壶,将茶推到漠淘沙那边。每次出征归来,万户伶侯一人来饮酒,便是受了伤,背着漠淘沙出来偷酒喝。
若是二人一起前来,便是平安无事,一同来喝酒,尝尝三月刀的老味道。
这三来,“唉。”高山风叹了口气,丧着脸给自己也倒一杯茶。
这第三,若只是漠淘沙一个人来,那万户伶侯准是伤到下不了榻,正躺着呢。
“是啊,这次伤得更重。躺了半个月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