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左右看看,确定他们真的走了。就再伸出一只脚来,慢慢侧着身小心从门缝里艰难挤出来,在自己家里做贼一样。
锦辞迅速跑过去锁上了门,又匆匆跑到另一个房间,拿了一根绳子和一把剪刀,蹲到脚印旁边细心结绳丈量着。
回到了房间里,那根白绫高高挂着。锦辞抬着头,喉头哽了哽。眉头一皱,一把将白绫扯了下来,揉成一团。
“可是……”锦辞低头看着手里的一团白布,手不禁握紧那团白绫,垂下眼眸思索着什么。
“我,我活的长一点儿。我就给那位姐姐做几双鞋子。”
你有无数个理由结束自己的生命,那也会有一个人,不用任何理由,就会让你为她活下去。
下了决心,锦辞把白绫叠好收起来,同时也让自己忙碌起来。
仔细检查了门窗上贴的每一个喜字,微微翘起的一角都被他仔细抹平贴好。
巨大的蓝雾林里,一个孩子抱着灯笼满林子的到处挂,背着的竹篮子装了满满一篮。
各色的灯笼上画着简约的花纹,还有肥肥的大鲤鱼。
占数最多的还是白色的灯笼,洋洋洒洒画了红色的鱼鳞纹,黑白的鲤鱼。
“姐姐,你为什么要给锦哥哥做这么多鞋子呀?锦哥哥穿不了。”
“怀年,喜欢一个人,就要给他做鞋子。这样,无论那个人走多远,都走不出你的鞋子,就像你一直在他身边一样。”
十月后。落雪了。锦辞日日夜夜的点亮和熄灭灯笼,除此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一黑一白的马,在树下静静等着。
她一袭束袖黑衣,一只黑靴,穿着风衣。把风衣的帽子戴在头上,黑色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积雪,雪还在下。
她一手拉住那匹白马,黑马乖乖的待在她身边。依旧是那个老位置,她没有靠近去,左眼眼罩上的小鲤鱼在白雪中也闪着银光。
“姐……姐姐……”锦辞依旧礼貌一拜,有些吃惊的看着她,她的衣着变了很多,但却莫名给自己安全感。
落衣岗的事,锦辞也听说了一些。据说,只有侍候过锦年的那几位老人逃出了落衣岗。
其余均为伪姓人家,都没了,是她一个人干的。也听说,她在练一支舞,天天将自己的脚底磨出血,染了数百条白绫。
还有那匹白马,它认主,除了锦瑟和锦年,它不会让外人碰,却乖巧听着她的话。
这次她也没有给他笑容,她已经把他忘干净了。
“谁?”她伸出左手,把自己的眼罩推到额头上去,露出她红色的瞳孔。
锦辞有些慌乱,这么久了。他为了见她试了很多次战胜自己的恐惧,对着镜子表演了几百次的问候。
本以为可以成功了,却还是心乱得紧,脸的温度也烧上来。
为了避免被她看到自己的窘迫,他保持着拜见的姿势,把头低着,“锦……锦辞……字……字怀年……”
她的左脚踏在浅浅的雪堆里,冻得有些发红,她一定很冷。
锦辞的脸烧到极点,手也颤抖起来,“姐……姐姐……我……我……”
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