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爱我,可是,如果我站在你面前,你认不出我,怎么办?亦或是,我也早就认不出你了。
五年前,落衣岗。
“伶哥哥……”她从梦里慢慢清醒过来,一把乌骨泥金扇映入眼帘,扇面飘逸着一只鲤鱼,一位金衣的女子轻轻为自己扇着风。
金衣女子另一只手带着衣袖遮住下半张脸,她没有看清女子的模样。只是那双眼睛,很温馨,很亲切,亮着闪闪的星星一般。
女子站起来,把扇子递到身后一白衣白发的男子手里。男子换了女子来替她扇风,看到那张清俊的脸,她眼里泛起了泪花,颤着声音问:
“你是……救了我……伶哥哥吗?”
白发男子笑笑,算是默认了吧。
“梦什么?”白发男子问……
她一身红衣红盖头,被一名苦海的丫头搀上了马车。接她的,一个腰间别着一把乌骨泥金扇的丫头。一匹老马,一个车夫,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
从漠山赶到苦海涯,需要几天几夜的路程,再加上是一匹力不从心的老马,时间更拖得久了一些。
一日一夜过去了,早有了倦意,顶着的盖头也蒙得自己难喘过气来。实在难受,不顾面前坐着的丫头,伸手便要将盖头掀起来。
“呀呀呀!夫人使不得!”正在打瞌睡的丫头见了身边的新娘居然自己掀起了盖头,急忙阻止了将半掀起的盖头拉回去,轻轻按住她的手。
“夫人呀,这盖头啊,要让伶二爷亲手掀,自己掀,不吉利!
二爷虽然只让我们两个人去接夫人,但他呀,对夫人可上心了,早早就让全府上的人布置起来,那场面啊,应该是全苦海涯里最大的!
不不不!应该是这世上最大的……”丫头越说越兴奋,就像是她自己出嫁一样。
“只是……伶二爷为什么偏偏让我来接夫人……夫人……对不起……”丫头的语气突然变得伤感起来。
“怎么了?”听她刚才的语气,猜想她应该是一个活泼善良的女子,刚刚还说得天花乱坠,现在却伤心起来。
“……夫人……我……他们说,要丑的人来接新娘不吉利……”丫头将她的手慢慢放在自己的左脸上,左脸上有一块很大的烧伤,伤痕很明显。
这是他挑出来,最丑的一个丫头。她摸到了她的伤疤,还有她的眼泪。
她也受过伤,虽然不是烧伤,但也知道脸上好端端长块疤的痛苦,也知道被人说不吉利的滋味。
“那他们有没有说,掀了新娘的盖头就吉利了呀?”她抚摸着丫头脸上的伤疤,没有恐惧,只有心疼。
“……夫人……您说什么……”丫头的手直接被她放到盖头低下,自己手一托,便带着她的手将自己的盖头掀了起来。
“……夫人……使不得……”丫头看见盖头下的夫人,心里一惊。
精致的脸上画着浅浅的妆容,星眸微嗔,这么美的人,她还是头一次看到。
“夫人真美!二爷真有福!”丫头不由看呆了,赞叹道。
马车缓缓停下。到了。只是两人等了许久都没人来接。
“夫人,我先下去看看。”丫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