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辞怔了一下,脸微微发红,滔滔不绝诉说的勇气差一点被打断。
憋了一口气,长吐出来,缓解了紧张的情绪,“我有礼物……送……送给姐姐。”
锦辞拿起手里的鸢尾花,摘下一朵,轻轻别到她左耳之上。
已经过了鸢尾开花的旺季,一大朵快枯萎的花在半边脸上却开得尤为好看。待谢的花配着咧着伤口的脸,带着淡淡的妖媚和忧伤。
“我连我自己是谁都记不住。”她把脸转过来,对上锦辞炽热的双眼。
“就算你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半月之内,我也会将你忘得一干二净。”
那双眼睛怔怔盯着她,因为震惊身体也跟着僵硬起来,锦辞眼里渐渐腾起一层雾气。
“我不可能记住你,这是必然,不是我想,或者我不想。”她毫无波澜继续说着。近五年的时间,他们之间的一切,给了他必须相信的证据。
走不进她的心房和记忆,无法留住她。也无法让她留住自己,这已经是事实。
锦辞咽下了泪花,依旧对她笑起来,“怀年谢谢姐姐的坦诚。”他的右手往身后伸过去,握住几根头发拔了下来,低头将手里剩下的一朵紫鸢尾栓起来。
自然地单膝跪在她身前,双手将那朵紫鸢尾用头发系在她的左手手腕上,衬托着那柄金色的剑。
锦辞站了起来,仔细为她系上风衣的结。双手拉起帽子罩在她的头发上。兴许是刚刚硬生生扯下了五六根头发,现在头皮正疼得要命。锦辞的眼眶有些发红,挂着晶莹的眼泪。
他不想她看到自己狼狈的脸,装模做样把拉得完美平整的风衣拉了一遍又一遍。
偷偷的把嘴唇碰在黑色的帽子上,“姐姐的半月,于我,完全超越了整整一生。”
借着伸手为她整理风衣的机会,锦辞匆匆抹干净掉出挂在脸颊上的泪珠。两手交替着擦净收拾好脸上的狼狈,她被圈在自己的臂弯里一动不动。
被水浸湿的两身衣裳已经风干,却还是带着隐隐的寒意。让他有一种,拥抱住她,然后把全部温暖给她的冲动。怀年很冷,姐姐应该更冷。
自己的手僵在空中,保持着要拥抱她的姿势。却没有靠近她的勇气,更没有离开她的勇气。
“我知道姐姐苦,我从来没有听到过关于姐姐的好消息。”锦辞垂着眼眸,试探着将手圈得更小。
“每一个消息都是姐姐又杀了谁,姐姐受了多重的伤还是活了过来。”锦辞的一只手挨到了她的后背,另一只手触碰到了她的头,身体慢慢凑近她去。
“我想要听姐姐的好消息,就像是姐姐嫁给了最疼爱姐姐的人,姐姐过得很幸福,这样子的好消息。”
“姐姐笑起来很好看,可是姐姐已经五年没有对怀年笑过了。”
她轻轻地贴在了锦辞的怀里,没有挣脱。相反却闭上了眼睛,安心的靠在他的怀抱里,“我不值,我也什么都不知,只知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