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什么都不知,那这个半月。我们就一起等着伶哥哥来带姐姐回家。”锦辞微微抱紧了她,俯下身隔着帽子,把脸轻柔贴在她的额角。
“我们回去吃饭,然后去点灯。灯都点亮了,就像是地上的星星一样。”
真是可笑啊,那个人说的话都这样好听。随便几句,就能把自己哄得晕头转向的。
“嗯。”她的嘴角微微翘起来,从他的怀里直起身来。
“那……姐姐……我们回去……”锦辞匆匆说着,弯下腰抬起一只脚脱下自己的鞋子。又脱下自己的另一只靴子,一起提在手里。
“姐姐跟在我后面走,一定不会有危险的。”锦辞笑着说着,她之前唯一走过的地方,他天天光着脚去清理,都捡干净了碎石块和枯枝,避免伤到她的左脚。
她伸出右手抓住他的衣袖,锦辞怔了一下,微微笑起来。
锦辞右手提着靴子,左手用衣袖牵着她走脚下的落叶落花,松软的土壤,舒适触碰着脚底。
走了几步,锦辞弯下腰来把靴子放下,正要蹲下去。她却没有跟着他弯腰的意思,仍旧站着拉着他的衣袖。
锦辞怕她松手,便把左手向后向上抬起来。自己蹲下去从脚底抠出一颗碎石块扔到旁边去。
站起来用脚踏了几下,确定没有东西硌脚了。弯腰提起自己的靴子继续往前走。走了一段,踩到了一根小树枝。锦辞退了半步,照样放下靴子,弯腰下去。
“怀年。”她小声喊了一句。
“在。”锦辞怔了一下,刚刚伸到地上的手刺痛一样缩了回来。
“起来。”她并非是什么柔弱女子,这些小玩意儿根本伤不到她丝毫。到他这里,也自然一样。
“是,姐姐。”锦辞伸出手去把树枝拿开,站了起来。
她垂眸看向拉着的衣袖,松开了那几条皱褶,“不要因为我而变得卑微。”
“我……我没有!”锦辞涨红了脸。之前慌慌张张在她面前的各种难堪瞬间涌上心头。
“我……我不是存心……我是……”锦辞红着脸左右不知所措,只得重新提起地上的靴子放到身前,来掩盖自己的窘迫。
“自尊守礼,不卑不亢,可是姐姐和别人不一样。我,这不算卑微,不算……是……”
耳垂跟着发烫起来,刚刚被她拉着衣袖的手也纠结拉住衣裳,“是……是我自愿!”
“是我自愿……我是……就是自愿……”锦辞一下子慌起来,不知道么解释清楚,却仍旧在胡言乱语的解释。
“我信怀年。”她将右手伸到那个纠结的拳头疙瘩旁边,小指轻轻挨在他紧张的手背上。
“姐姐信我了?”锦辞一下子冷静下来,压着疯狂的心跳,低头看向那只清瘦的手,拳头慢慢放松下来。
锦辞小心翼翼探向那只手,用手心圈住那几根纤细的手指,“如果我还能为姐姐做些什么,我都会去做的。”
锦辞牵住她的手,更加仔细探着脚底下的路。有丝毫的不对,都蹲下去把枯枝碎石捡干净,用手四处拍拍,确定清理干净。
或许,走走停停,这样也走得最慢,他可以多牵住她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