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夫来了?”锦辞向着那三座坟冢看去,锦鲤滑已经在锦年的墓前。想来,也是来等了很久了。
“可……可是离半月还有五日的。”锦辞有些不舍的看着她,她一进蓝雾林就知道了。
知道是那个人来了,知道是那个人受了伤。也知道,他要来带走自己了,所以才会那么着急。
“姐姐,早知道姐夫来了?”
她看着不远处的那几座墓碑,洁白的花布靴沾上了三两滴乌血。落叶上有血,半干的。很多,不然这么久了,是不会再沾到靴子上的。
布鞋之下踩着的,正是那条乌血滴成的小路。一直蔓延到锦年的墓前,他最先记着去的地方。
锦辞低着头进到院子里去,把靴子放下来。匆匆整理整理衣裳,和往常一样,去拜见。
“姐……姐夫……”锦辞走至面前,深深一拜。
“姐夫这次要在这里住几天吗?”锦辞小心翼翼的问,也捂住自己的右手,不敢让锦鲤滑看出自己受了伤。
“不住。”锦鲤滑温柔看着面前的墓,道。
“啊!”锦辞突然一惊,“姐……姐夫……姐夫的……手……”
墓前已经积聚了一些血,他的左手,还在不断往下流着血。换了干净的白衣,但还是遮不住手上的伤。只看得到从袖口一下绕到虎口的白色细布,已经完全浸红。拇指和示指都在滴着血,整只手都在微微发颤着。
“姐夫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锦辞慢慢走过去,浓烈的血腥气味充斥了一团,呛了锦辞一口。
“怀年。”锦鲤滑转过头,道。
“在,姐夫。”锦辞这才发现,锦鲤滑的脸上也有了一些稀碎的伤痕。尤其是左眼下一寸长的一道。
锦鲤滑倒是没什么震惊了,微微一笑,“扶我起来。”
“是……是……姐夫……”锦辞跑到锦鲤滑右边去,从右边小心扶起他。
“盘龙棍,二十三。”锦鲤滑笑笑,慢慢靠着锦辞站了起来,“是我之前欠下了,现在清了。”
“姐夫什么都别说了,到屋里去,屋里有药的。”锦辞将他扶了过去。因为都有伤,锦辞有些吃力,咬紧了牙。
慢慢走了过去,锦鲤滑的脚应该也受了伤,有锦辞扶着,走路也还需垫着左脚。
干燥的落叶在脚下窸窸窣窣的破碎,锦鲤滑走到了她面前。她并没有担忧之类的,随着他的靠近一点一点抬起头,一直冷冷看着他的脸。
锦鲤滑亦盯着她的眼睛,道一句,“感同身受了。”也看到她耳垂上摇曳的点翠和衣角的小红鲤鱼。
锦辞低下了头,脸微微红起来。“姐……姐夫……都……都是怀年干的,姐夫不要怪姐姐。”
锦辞颤抖着,头低到不能再低,说话声音也颤到快要听不清,“都……都是怀年干的。”
锦鲤滑慢慢推开锦辞,蹒跚着向她走过去。锦辞不敢拦着,只能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样,乖乖耸着肩勾着手指在原地站着。但也真怕他做什么,不断偷偷抬起头看了,又低下去。
锦鲤滑正要说什么,突然嘴角流出一丝血迹,咳了咳,又咽了回去。只说了一句, “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