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置的花轿甚是贵重,自然也该看看我的好弟媳给二弟备的礼了。”
北山狁上去,恭敬行了一个万福,双手捧起举过头顶,要接她到大红鼓那边去。
万户伶侯握起了她的左手,拇指轻轻的抚了抚手背,上边的伤疤,也只剩下似有若无的一根细线。
眉宇微蹙,轻声道,“夫人小心一些。”便将她的左手放到北山狁的双手上。
目光所及之处,高山风,漠淘沙,阡墨雪?,苏城等等,都是极度陌生。唯独面前喊自己是夫人的,有些眼熟,似乎是,杀过她?
铠甲?匕首?
愣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学着北山狁对锦鲤滑的样子,屈膝低头,服从的道一声:“是。”
走到了红鼓的前面,九丈的白绫对着三道,横着放在鼓面上。走过装有透骨草的水,一前一后的脚印都被染成了红色。
向前一跃,白绫的一头随着带起的风飘上半空,落下时,稳稳的搭在她的肩上。
落鼓时的一声轻响,余音结束,萧声琴声缓缓加了进来。
人定定的站在鼓面上,乌黑的发,血红的群,纯白的绸,灿烂而绝美的静止着。舒缓一段,箫声异起唤起动作。左手拿起白绫一舞上天,脚踩了九下,落了九只红脚印。
舞正式开始,落脚皆在白绫未染红处,而在三丈宽的鼓面上。脚未曾碰到鼓面一次,染红处,也不曾第二次被踩到。
红衣随着人起舞,九层的红纱,大如翅膀。随风而起,红白交加,薄如蝉翼,大有凤凰在天于飞之势。
锦鲤滑幽幽看着远处,道:“此舞名为虹绫凤凰,传说中染城最美的舞。连染尘之妻单鸢儿都未能完整跳成过,足足修炼五年。”
“虹,凤凰,都是吉兆。确实是好舞。但跳舞人太柔,跳不成凤凰之飞,舞不起长绫;太刚,舞不出虹之温柔。透骨再好,染不满半丈红绫,更别说这九丈长的。”
这哪里是透骨染的白绫,分明是脚底渗出的血染成的。高山风心里可清楚得很,气得大喝了一杯。
“这舞太伤人,老高一莽夫,欣赏不来。倒不如让花儿和二爷一同,来给老高敬杯喜酒来得痛快!”
漠淘沙笑笑,这高山风再心疼人家姑娘,也不可能闹了这婚宴。连忙给高山风满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对着高山风举起酒:
“这二爷和夫人的喜酒,高老板可是要喝够的不是?我敬,和他们二人敬,这酒可没多大分别。”
高山风客气举起酒杯碰了下,“这喝的不是酒,是心情,怎么能一样?”又道:
“舞虽珍贵精美,却对舞者身体伤害严重。老嫂子生生花了三月都练不出第一节,还是被大哥给拦了下来,不练了。花儿身子骨柔弱,怎么能让练这种舞?”
高山风实在气不过,又自己倒了一杯。
“二爷的喜酒,可都是从高老板那出的。狠赚了一大笔,高老板怎么还一副愁模样?”
漠淘沙最喜欢挑高山风的心里话出来玩笑,这高山风喝大酒都不高兴,也是绝了。
“早知道是给我小女儿准备的,我一分钱也不要。再加十倍来,给花儿当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