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有的话,问句,命令,还是恳请,北山狁只有一个回答——是。
依旧如是,她的眼泪却掉得越来越凶,所有的悲伤都只能自己拥抱着。
北山狁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就算肯为了他去死,她也比不上那个花了脸的陌生人。
从那个人扑过去护着万户伶侯的右手开始,锦鲤滑看人的眼神就发生了变化,也只对那一人发生变化。
她是安插在他身边的奸.细,永远都是他的背叛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那个人可以为了他在一百多人的眼里和笔下,面无表情的等待着。而自己只能不断的背叛他。
“狁儿,我还是习惯这样叫你。”突然有一双手缓慢.伸.到自己的.腰上,要解开缠在肚子上的布条。
北山狁惊叫一声,迅速抱住自己,躲到角落去,锦鲤滑的手僵在空中。
那日的折磨就像影子一样,时时刻刻尾随着她,现在还要留一个在她的肚子里。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把我的报应种到我的肚子里?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啊?”
“青墨。”
对那样的恐惧已经完全胜过了一切,变成了习惯。就算是他也一样,他的触碰让她忍不住又惊叫起来。
锦鲤滑凑过去,不顾她的哭喊温柔解开勒住她肚子的布条。
“我挑来挑去,还是觉得最好的日子,再不过是你的生辰。”
“还有十日,我们回去的时候走慢一点儿,回得到漠山。”锦鲤滑轻轻从背后抱住她,“你害怕,我不会碰你。但是,你必须嫁给我。”
锦鲤滑嘴角轻颤一下,“我,并非在征求你的同意。”
或许,这也是一个无所谓的命令罢了,一个她必须服从的命令。
这也是唯一而且无可奈何的办法,也将成为两人一生的秘密。
“不用麻烦山主,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北山狁冷静了下来,道。
“随你叫我什么。”锦鲤滑温和把手试探着抚在那微微凸起的肚子上。
触碰的瞬间,北山狁狠狠颤抖了一下,冰冷的眼泪砸到他的手背上。
“没事的,我会很小心的。”锦鲤滑慢慢将手指全部放上去,掌心感受着那还没有任何痕迹的小生命。
锦鲤滑笑笑,有些欣喜,道:“你已经是母亲了。”
轻轻握起北山狁的一只手,轻轻覆在那个小生命之上,手心也随着贴在她的手背上。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温柔的抚摸自己的孩子,那么不受自己母亲欢迎的孩子。
“以后你是孩子的母亲,我就是孩子的父亲了。孩子跟着我,姓锦。”
“不配。”北山狁咬牙说着,清泪不断。她怎么可以用这个孩子来获得什么呢?她虽然恨透了这个孩子,但不可能拿他做筹码。
“不配为子,不配为母,也不配为……为妾……”北山狁全力把悲伤压下去,紧闭着眼睛说。
“只是……”锦鲤滑握紧那只手,“给你准备的东西,肯定会比正室要简单一些,要委屈你了。”
“不委屈。”北山狁低下头,嘴唇颤抖着。她知道他为什么说要娶自己,只是出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