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我的。”锦鲤滑随意说着,一如平常的语气,没有丝毫的上下波动。北山狁将嘴唇咬得煞白,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姐夫的……孩子……那……”锦辞想说,但还是低头住了口。
“想问就问,我自会如实回答你。”锦鲤滑轻声道。
锦鲤滑低着头,红了眼睛,“和姐夫一起来过的那位……好姐姐呢?”
“死了。”锦辞缩了缩。“姐夫……纵的火?”
“他们说是。”锦鲤滑也不确定,让落凡华调查了许久。他们说的都是自己亲自下令纵的火,可那时明明在枯桥。
落凡华和北山狁,以及苏城夫妇都可作证。可是,严刑拷打了审了数十人,都说是听从自己的命令,纵了火。
最后还赏了纵火者,让他们去喝酒。拿出的证据,也确实是他最常用的钱袋子,绣了红色的小鲤鱼。
针脚和绣法,均和锦年送他的无一差别。可那个的钱袋,明明还是在自己手上……
“那……那就是算了……”眼泪狠狠的掉在雪地上,再也藏不住。
“那姐夫是不是……是不是也不要姐姐了……”
“我说的,我说的不是染红姐姐。”锦辞红着眼抬起头来,“我说的,我说的是锦年!是我的亲姐姐锦年!”锦辞哭着喊出来。
“有时候事情并不会一直如你所愿。”锦鲤滑把手放到锦辞颤抖的肩膀上,“你随我去漠山住几日,散散心。”
“怀年不去。”锦辞身体一倾,站到旁边去。
“可以,你别让自己太累了。”锦鲤滑拍了下锦辞的肩膀。
“狁儿,随我过去看看吧。”锦鲤滑对着身后的北山狁轻声说,伸出一只手。
北山狁摇摇头,“我就不去叨扰夫人了,在这里等着山主就好。”
锦鲤滑笑笑,收回了手。“那好,我一会儿就来。”说着便独自走了过去。
“我不算妻,请怀年公子放心。火也并非山主所为,我可用性命做担保。”
锦辞别开了脸,“可姐姐不在了,这个是事实,对不对?”
北山狁低下了头,轻道,“对。”
雪越下越大,锦辞抹掉了眼泪,看着北山狁小心翼翼站着的位置。
那里的雪很薄,因为她之前一直就站在那里。她来时要走的地方,等着锦鲤滑要站的地方,锦辞每天都将雪扫干净。
她的左脚不习惯穿鞋,这么厚的雪,会冻伤她的脚的。
“姑……姑娘,那是姐姐的位置,您……您站错了,请您……可以……可以让一下吗?”
“可以。”北山狁退开,站到厚厚的雪里去。
“怀年有事,失陪了。”锦辞不管他们二人,继续自己的事情,将一路红灯笼先点亮。慢慢的,整片蓝雾林都亮堂开来,雪下在灯光里异常好看,可也更是冷。
回去时,他们走了。
锦辞依旧拿出东西,手指骨节都冻红了,在灯光下不断不断缝着靴子。
“还不够……不够……不够……”
一双双的新靴子在角落越堆越多,锦辞颤抖的手也动得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