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拒绝，那就是答应了。万户伶侯轻轻抱着他，安然入睡。藏书楼里，却灯火如昼。
几百本书杂乱扔到地板上，四个仆人不停捡着理着。漠淘沙却翻完一本，丢一本，再翻一本。
“二当家，夫人都喝下药了，您就早些休息了吧。”
“那些药，只起活血造血作用罢了。解毒，一点儿作用都不起。”漠淘沙紧紧捏住那一页，停了下来。
“那二爷……”
“别告诉他。”漠淘沙将那一页放下去，继续看自己的。
“是。”四人继续收拾地上的书。
“二当家！”一仆人抱来一堆书，放他身边。
“劳累了半夜，你们都回去歇了吧。”漠淘沙又丢了一本，拿了另一本过来翻着。
“二当家，那儿还有一大堆书，该都是记着药的，一次抱不完，我这就多跑几次，全抱过来。”
“你也来回跑了几十次，回去吧，明日再来。”漠淘沙眼不离手中的书。
“没有二爷，我们该都饿死在野外了，更别说现在吃好住好穿好的样子了。”
“是啊，我们都是在万户府上被养活养大的，不可以白白吃二爷的。”
“二当家不歇，我们都陪二当家不歇。”
“夫人很美，夫人醒来之后，和二爷站一起，一定般配极了。”
“涯主一副没心没肺，天地不怕的样子，可算找到夫人降得下他了。”
“是啊，他万户伶侯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他夫人一个，也真怪。”漠淘沙听着听着，也不禁笑了起来。仆人又跑到楼上抱了一匝书下来来。
所有人祝福了，那又怎样？人还是回不来。解药变为毒药，人也无药可救。漠淘沙收敛了笑，继续翻书。
次日天明起来，漠淘沙是趴在矮矮的桌上睡醒的。仆人给漠淘沙盖了衣服，地上书本都整理干净。整齐放好几堆，五个男仆横七竖八躺在地面睡着。
万户伶侯睁开眼，看着怀里贪睡的夫人，一如往常梳洗好。
端水为夫人梳洗打理，给她戴上漂亮的耳坠，戴上两只铃镯。将她扶起靠在怀里，用木梳给她梳顺了短短的头发。
“染儿，淘沙说，今日要为你换一副药喝。我尝了，真是的，比原来更加苦。”给她喂了新的药，只喝了一半，万户伶侯将剩下的一口喝掉。
万户伶侯松掉右手手腕上的布条，稍用力将伤口挣开，血流到干净的碗里。够了半碗，又重新缠住，喂她喝下。
日日如此，伤口好不容易止了血，结了痂，却一次次自己撕开来。
万户伶侯仍然散开有些发痛的伤口，用力挣开，端着半碗去喂。
一时没有站稳，随着一声刺耳的破碎声重重跌在地上。碗里的全洒在地上。挣扎着站起来，再扯开缠着伤口的布。
“伶二够了！”漠淘沙连忙拦住了他，几日了，一点起色都不见。
“不够。”……
雪渐渐下得有些小了，地上厚厚一层洁白，印了人走过的脚印，又被小雪浅浅掩埋住。
金雾紫龙甲仍光鲜亮丽，光彩逼人，静静站在蓝室的一角。自他